林卓看看他们俩,嗯,都是慌慌张张的,“不必多心,行文风格?哼,制艺一道千变万化,岂能有所局限,”他轻轻扣了扣桌面上的书稿,“这四十余篇制艺,我只破一题,他们若想要去研究,就拿去研究好了”
陈苏和马容囧然,跟才子这种生物打交道,总是显得智商有点捉急。
“不过,他们也不会失望,”林卓峰回路转,“制艺虽然千变万化,但是语言风格、行文特点还有用词的偏好,总有些蛛丝马迹,我多少给他们留了一些在里面,如果认真研读,还是会有所得。”
陈苏和马容一惊,齐齐瞩目林卓。
“……只不过,不是我的……”林卓甜甜的笑了,那是,林公子纵横四百年,博采千万家之长,有固定的风格就见鬼了。
陈苏和马容顿感日了整个动物园。
“林公子,鲁讷有礼了。”鲁讷笑眯眯的像一尊弥勒佛,跟林卓的第一次合作,让他吃了一个肚子圆滚滚,还学到了很多不传之秘,心情颇佳。
“鲁掌柜,这一次,又要劳烦你了。”林卓把那一叠厚厚的书稿递给他。
“公子客气了,公子客气了,公子的大作,一向是我们潜雨书坊的招牌,哪里称得上劳烦,您就是我们的送财童子才对。”鲁讷一叠声儿的客气,给林卓戴高帽。
哪晓得,林卓听了,脸上却泛起一些阴云。
鲁讷也不知犯了那条儿忌讳,赶紧转移话题,“林公子,不知还需不需要收集些制艺?上次收集的泸州府刘承悦刘公子的制艺,可还有些效用?”
陈苏和马容略略思忖,便憋着气忍笑,林公子果然缺德冒烟儿,要坑就不坑一般人,坑的是泸州府的头牌学子,据说是个京官儿二代,与泸州知府张瑚大人颇有渊源,是张大人力捧的人物。前段时间跟林公子打过文字官司,还有一篇傲骨嶙峋的《竹石》诗流出。
得罪人,真得看着点儿啊,得罪了林公子这样的,分分钟在各条隐蔽战线把你玩儿残。
林卓没好气的挥挥手,让这个泄了老底的鲁讷滚犊子。
陈苏和马容围绕着书法问题又开始了新一轮纠结,两人开始预想各种方案,怎么让赵固老儿认不出林卓的书法。
林卓在旁边放空,还在郁闷鲁讷的无心之失,特么的童子,童子怎么了,搁在后世,咱才是个高一学生好不好,不早恋才是个好学生呢,哼,等洒家庇阳经大成,绝对是个粗黑硬金枪不倒的人物,祝你们这些早婚早育早破-身的大明土著通通早-泄。
“……你们讨论出结果了……”听到旁边的撕逼的声音消失了,林卓斜眼。
“只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法子,”陈苏有点儿羞涩。
“且说来听听。”林卓翘起二郎腿,看看古代人的智慧。
“那赵宗琪让公子为县学诸位考生讲学,不外乎想要窃取公子书法和行文,用来辨别答卷,不如趁机鱼目混珠,教导诸位学子掌握公子的书法特点,答卷时公子再稍加变通”
“此法可行。”林卓脆脆的应声,让陈苏和马容两人顿时成就感上脸。
其实书法的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馆阁体的书法大家不止一个,林卓临摹的也不止一个,随便切换一个模式,就足够让赵固抓瞎。
“公子,既如此,我即日便再赴成都府,将那几个仆役牢牢抓在手心儿里。”
“嗯,也好,陈苏,你要知道,非常时期,要用非常手段,莫要妇人之仁,因小失大”
“公子,那我也去泸州府跟孙训导几人盘桓一下,多套出些有用的来。”
“嗯,首要是要知道弥封之事如何分派,哪些皂隶还是执事能够接触到答卷,我们才好应对。”
“公子放心。”两人轰然应诺。
有这些布置,再请个枪手,搞不好胸无点墨也可以通过院试,何况林公子本身还是斑斑大才,赵固老儿会不会气死呢,林卓恶趣味的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