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蕴脸色骤变,“你去找他干什么?那种人……”
“就因为他是那种人,我才不希望杳杳再陷在这样的婚姻里。”宋雨廷说,“只要杳杳能从这段婚姻里解脱出来,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
棠许一觉沉沉睡到大天亮。
她起床下楼时,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秦蕴应该是陪宋雨廷去医院复诊了,棠许给自己热了杯牛奶喝掉,收拾收拾仍旧去了公司。
程进见她出现,很快找了份文件送进办公室。
棠许正在看别的文件,接过来就放到了手边。
程进到底是没忍住,“秦先生的聚会,怎么样?”
“你没听说吗?我被人扔在雪地里,差点冻死。”棠许平静地开口道。
程进蓦地一惊,“谁?那位孟小姐?”
棠许挑了挑眉。
程进不解,“你明知道她一开始可能就没存好心,为什么还会上当?”
“可能我想利用这件事,达成一些别的目的吧。”
“那你成功了吗?”
“没有。”棠许抬起头来看他,毫无起伏地回答,“虽然中间我一度以为自己会成功,但是最终结果却是……失败了。”
她回答得含糊,程进猜不到她所谓的“中间”发生了些什么,但是结局既然已经摆在那里,中间也就不重要了。
顿了半晌,他才又开口道:“其实,江先生现在回来了,有他帮忙,或许我们可以度过难关。”
他说的是江北恒。
“江先生是可以帮我们,但是又能帮多少呢?”棠许说,“他始终是江暮沉的父亲,无论江暮沉有多混蛋多不孝,他们永远是亲父子。当父母的,永远拧不过子女,尤其是像江暮沉那样的儿子。”
这样令人绝望的事实,棠许却说得格外平静,似乎早就已经看透和想通。
在这一刻,程进才发现,这个他一直以来都有些轻看的大小姐,竟然这么清醒通透。
“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程进又问。
“继续做该做的事呗。”棠许耸肩一笑,“断了一条路而已,这段时间,宋氏断掉的路还少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程进一时也不知道再说什么,正要转身出门,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刚听了一句,脸色骤然大变,回头看向棠许。
“宋总出事了——”
棠许赶到医院的时候,宋雨廷已经被送进了手术室。
空荡冷清的走廊上,秦蕴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神情近乎凝滞。
她身边的宋语乔却是脸色发白,整个人似乎都在控制不住地颤抖。
“爸爸怎么样了?”棠许快步上前。
秦蕴像是没听到她的声音,什么反应都没有。
宋语乔则猛地站起身来,重重推了棠许一把。
“你还有脸问!棠许,都是你的错!是你害爸爸进医院!”
棠许退开两步,仍旧是去看秦蕴。
秦蕴却依旧一动不动。
“要不是因为你,爸爸怎么会去找江暮沉?他要是不去找江暮沉,怎么会心脏病发?”宋语乔不管不顾地喊了出来。
棠许心头赫然一震。
宋雨廷去找了江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