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个小时过去,两个小时过去,燕时予始终没有回来……
……
同样的时间,段思危的车在凌晨一路疾驰,赶到了郊区。
松山之下,燕家的那座别墅矗立在路边,窗户中有光亮透出。
段思危停好车,上前“咚咚咚”地砸门。
房门很快打开,高岩的脸出现在了门后。
“段先生。”高岩脸色不是很好,像是刚刚从瞌睡中醒过来,依旧是一脸倦容,“你来了。”
“海上没信号,在津市下船才看到消息。”段思危皱着眉,进门就找了起来,“他人呢?”
高岩关上房门,朝窗户的方向看了一眼,回答道:“进山了。”
“这个时间,进山去干什么?”段思危诧异。
“前天晚上他就去了。”高岩语气里满满的挫败,“我也是昨天白天才知道,只能来这里等他……”
段思危同样是满目忧虑,问:“真的又发病了?”
高岩回想起自己看见的燕时予竭力自控的样子,缓缓点了点头。
“怎么会这样呢?”段思危说,“在国外那么久,遭了那么多罪,不是已经控制得很好了吗?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又发病?”
高岩坐进沙发里,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脸,“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棠小姐出事,他太担心,所以没控制好情绪——”
段思危低头给自己点了支烟,眉头紧皱地吸了两口,才又看向高岩,“不至于吧?棠许毕竟又没有真的出事……”
“可是除此之外,我真的想不到其他原因了。”高岩说,“或许,棠小姐就是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呢?”
段思危一言不发地抽完了那支烟,将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才哑着嗓子开口:“那我就该后悔了——一开始,就不该推棠许去给他点那支烟。”
高岩并不清楚他所指是何时何事,顿了顿,才又道:“可是他和棠小姐一起的时候,是真的挺开心的。如果没有棠小姐,我都不敢想象他现在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如果没有棠许,他现在也不会发病。”段思危说。
高岩听了,一时沉默,不知该怎么回答。
段思危又给自己点了支烟,猛吸两口之后,才又道:“但我总觉得,若只是因为棠许,那应该不至于……难道,是因为江暮沉和江家?”
“当时江暮沉的确在现场。”高岩顿了顿,才道,“所以,也不是没可能。”
说完,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段思危又抽完一支烟,才起身走到窗边,朝松山的方向看了看。
“山里有什么?他为什么能在山里待那么久?”
“他自有他的排遣办法。”高岩说,“这种时候,我们都帮不了他。”
“可是明天,燕氏不是要开股东会吗?如果他不出现,那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