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色的光洒在殿内，明宗帝缓缓的睁开眼，对上枕着他胳膊，面向他的娇人儿。
她睡颜恬静，浓如鸦色的睫毛卷长，绵长的呼吸打在他的肩膀上，又似乎打在他的心上。
今日的清晨变得格外不一样。
他寂无黑沉的眼神，突然多了一丝不一样的波动。
他的淑妃，好像不一样了。
她原是美丽至茨吗？
他好像从没认真的看过她。
察觉到极具侵略性的打量，芷月猛地的从睡梦中惊醒，心翼翼的从明宗帝的臂弯退了出去，从桌案上下去时还踉跄了一下。
明宗帝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扶她，见她颤颤巍巍的样子，又若无其事的收回手。
“陛下，臣妾失仪，望陛下恕罪。”
芷月垂着头，声音如蚊。
“无事，起来吧。”
相顾无言，明宗帝低咳一声，看来刚才的异样，真的是他多虑了，淑妃还是老样子，不会邀宠，又一贯沉默寡言。
“别低着头了，再低都要埋到胸口了。”
明宗帝忍不住了一句，话一出口，他也有些诧异，他今日怎的格外话多？
芷月眼中闪过不解，发病时的明宗帝是状似疯癫的，而平时他又是寡言少语的，除了让她站在身边，当一个然的香炉，实际交集并不多。
她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副惧怕又不得不听话的模样，玉白如玉的脸，配上她那双似哀怜又似懵懂的眼神。
明宗帝的心突然像是被什么击中一样，不疼，反而有些酸痒。
他怔怔的凝视她，大掌抬起，下意识的朝她脸庞探去。
芷月像是以为要挨打一般，无意识的闪了一下，眼神略有惊恐的望着他。
明宗帝略有不愉的收回手，“朕是想让你起来，怎么好像被吓到的样子，像个可怜一样，可怜兮兮的。”
可怜兮兮？
那就对了，她自幼挨养母毒打，孩子也有孩子的智慧，被打的狠了，她学会了可怜兮兮的凝视，无声哀求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