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是明知故问,从她递了献药消息,她的生平就出现在了他的桌案上,韩家裙是藏得好,这般佳人,从不闻世,嗯,韩家人不错。
芷月眸中闪过一丝意外,“丞相觉得好些了吗?”
她的意思是,他可觉得丹药起效了,所以才问她所求?
宇文烈点零头,来也怪,这丹药服下后,他竟觉得前所未有的头脑清明,时时如针扎般的疼痛,仿若真的消失了一般。
芷月彻底松了一口气,丹药真的有用,这是她前世今生走的最顺的一步,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浅弱的弧度。
她是不爱笑,并不是不会笑。
可她却不知,她这一抹转瞬即逝的笑容,对宇文烈造成了多大的影响,让他不自觉的坐直了身体,呆呆的望着她,被一下夺去全部心神。
“丞相,求您搭救清平郡。”
芷月毫不犹豫的开口,这本就是她此行的目的。
“丞相?”
见他迟迟不开口,她抬眉望他,就对上他墨沉失神的目光,她不禁扭过头,衣袖下的手握紧,不一样,真的不一样了,他盯着她的眼神很可怕,跟前世完全不一样。
比任何人都可怕……
“咳。”
见她有些忍不住吓得发抖,宇文烈干咳一声,收回视线,笑了一声解释道:“头疾渐消,倒是让本相惊了一下,所以才呆愣了些许,没将韩姑娘吓到吧?”
“……没樱”
芷月摇了摇头,手指收紧,清凌的视线,对上他的眼神,“丞相,那清平郡……”
她的阿爹阿娘可还处在危险当中呢。
“这个好,韩姑娘放心,韩太守为臣忠心耿耿,一心为民,朝廷怎可让他寒心?西潭、西河两郡太过霸道,只当朝廷没人了不成?本相自会给他们些教训,韩姑娘不必为此忧心。”
宇文烈连连保证。
芷月点点头,西河郡的太守本就是他的人,他肯发话,那么,清平郡之危就解了三分之一。
至于西潭郡,只要他有所动作,那么,西潭郡的太守必不敢造次,这就又解决了三分之一。
至于江城齐家,其他两郡不妄动,就算惦记清平郡这块肥肉,也得掂量掂量,其他两郡会不会任由他独吞肥肉?
只要能在夹缝中求生存,清平郡能缓过来,那么有了那个梦做启示,阿娘必不会再任由阿爹这样温吞下去,必会招兵买马,训练兵士,今后未必不能保卫清平郡。
“芷月替父亲先行谢过丞相。”
芷月站起身,郑重地向他福了福身。
对于他而言,可能是一句话的事,但对他们一家来,却是生死之大事。
“韩姑娘又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比起你献药之举,本相做的远远还不够。”
宇文烈挥手让她坐下。
“起来,清平郡真是一个山明水秀的好地方,本相年幼时曾有幸去过,若有时间,当再故地重游一次,倒是不知,到时可否到韩姑娘府上讨一杯茶喝?”
“……这个自然。”
芷月语塞。
她不爱笑,也更寡言,实在不擅长与人沟通。
偏宇文烈尤其博学善言,聊起清平郡,比她这个当地之人都要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