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实溜达着过去,语带嘲讽:“徐老爷子,你是躺得太舒服还唱开了?”
徐长明不想话,可头疼得难受,只能低声道:“给我端一碗水来!”
李老实双眉一耸,挂出一个倒八字,咧嘴笑道:“老爷子是睡迷糊了吧,你使唤谁呢?”
徐长明不出声了。
李老实撇撇嘴,转身走了,边走还边嘀咕:“你李爷爷可不是随便人都能使唤的,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资格!”
可很快徐长明又开始哼唧,旁边有人过去查看:“长明爷,你是不是病了?”
徐长明咳嗽了两声。
“病了?谁病了?我看看!”
正闲着无聊跷腿乘凉的李老实瞬间跳起来。
三两步窜到了徐长明的身边,伸手在他额头上一摸,果然是滚烫滚烫,顿时惊呼:“哎呀,徐老头,你的额头可以煎鸡蛋了!就是没油,在干烧。”
这一下凉棚下休息的人全都围了过来,一个妇人惊慌道:“唉,长明爷发烧了,这黑路滑的,得赶紧找一个郎中来,迟了会不得聊。”
徐长明年纪快六十岁,在这个时代也算高龄,平时看着还硬朗,一病就是大事。
李老实却神情一肃,镇定道:“怕什么,一点风寒发热而已,你们找他家里人来也无用,他们又不是郎郑
看见没有,这里有的是草药,随便吃就是!”
都学医是越学胆越:“初学三年,无病不医。再学三年,无病能医。”
还有一句修道之饶话也非常形象,可以借用一下:
修行三年、口出狂言。
再学三年、不敢妄言。
又学三年、沉默寡言。
再过三年、无需多言。
又过三年静默无言。
再过三年无言即言,。
江枝深知医学之复杂,见得越多越会怀疑自己,她从来不会给人随便用药。
现在李老实只会认识几种药的门外汉,大言不惭的就要给人治病。
因为李老实在村里就是一个吹牛的能人模样,几句话一忽悠,居然真的没人怀疑了。
于是,库房里有什么药都用上:夏枯草、过路黄、紫苏、薄荷、荆芥、葛根、还有泥鳅串,黄荆根、鱼腥草、菖蒲……
各种草药放进砂锅里,满满当当一大锅,就连锅盖都差点合不上,那架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在煎牛药。
熬沸后,武火转文火再熬半刻钟,李老实盛起一大碗,稍微放凉,趁热就给徐长明灌下去。
急病遇猛药,这效果也来得奇快。
这边汤药才下肚,徐长明的皮肤就像漏眼的筛子,转眼一碗水就渗出来。
豆大的汗珠子从徐长明额头背心冒出来,打湿头发和衣服,整个人都热气腾腾。
高热随大汗出而降低,头疼身紧的症状也接着消失。
徐长明感觉自己整个人这才从水深火热中活过来,长吐一口气:“真是舒服!”
李老实拍手大笑:“徐老头,我李老实救了你的命,你该怎么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