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电话那头顿时传来一道讽刺的笑声,“还想威胁我,行,那就看你够不够格了,明日未时你独自一人来金远会所,记得把那东西带来。”
随着电话被挂断,司静怎么打也不通这电话,后面的王金泉也担忧的上前问道:“大师,可是出了什么事?”
深呼吸一口,司静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一边扭头看着他道:“我这边出了点事,如果你不放心你女儿的话,你就去问医生借一把手术刀放在你女儿床边,另外记得每天给她喝无根水,这样能暂保她短期内无事。”
手术刀和屠夫的杀猪刀都是带煞气的,所谓鬼怕恶人也是如此,这种刀时间越久煞气越重,一切邪祟都要退避三分。
王金泉还想问什么,可司静早已急匆匆离去,片刻间就不见了人影。
王芹芹中的应该不是什么五毒之内的降头,不然对方也不会让她出车祸,而是直接发动降头就好了,可见她中的降并不会直接要她的性命,只不过司静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那个全汉心狠手辣,他师兄什么都不会,肯定是凶多吉少。
回到店里,她就急急忙忙起坛做法,她有她师兄的头发,肯定能找到她师兄在哪。
许是看不下去了,镜子里的那个中年男人突然飘了出来,他不是鬼,并不怕屋子里那些道器,只是飘在空中,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我说你笨你还真笨,就算你找到你师兄又怎么样,你自己现在身体都没好,你还能从龙潭虎穴里救出你师兄?”
司静一把将桃木剑插进木桌,没好气的瞪着那人道:“刚刚你不还是缩头乌龟嘛!”
许是觉得尴尬,那中年男人立马又含糊其辞的飘到一张太师椅上靠着,悠悠的道:“你这丫头的确是赤诚之心,现在世间有你这样的人的确是不多了,不过人始终都是人,这脑子长着是来用的,你那个唐先生家族底蕴深不可测,你那个徐师傅也算是一号人物,为何肯拼死追随?这种时候,你明明可以找人家帮忙,却非要自己动手,你说你脑袋长着是用来做什么的?”
司静瞪了他眼,突然颓靡的坐在了长凳上,这人说的她未曾没有想到,可如果就这样找别人帮忙,那她岂不是真的要嫁给那个唐先生了?
“唉,红尘俗世,活一世算一世,我见多了你这样的女子,你不妨换个思路想,这道也是你说的,你又对道产生了怀疑,那你又在坚持什么?”中年男人悠悠的靠在太师椅上长吁短叹,好似他不是红尘中人一样。
司静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那沉思起来,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别的男人要是牵她的手,她肯定是不愿意的,可是那唐先生牵她的手她竟然没有拒绝,但结婚这个词对她太遥远,她想都不敢想。
算了算了,反正都是她自己算出来的姻缘,她应该相信自己的道,祖师爷应该不会骗她的。
想通之后,她立马拿起手机给唐霆发了个消息,她不敢打电话,她现在一听到对方的声音,她就感觉脑子跟断了一根弦一样。
唐霆回复的很快,只说现在就过来找她。
司静只好别扭的起来收拾东西,一想到待会就要看到人家,她就感觉脸更火烧了一样。
“少女怀春都是这样,这一旦动了凡心,之后便是无穷无尽的麻烦,所谓修道,修的就是七情六欲,只有绝了这七情六欲,无痛,无欲,无求,才跟凡世间的人不一样,可见你离那真正的道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中年男人依旧在那里感叹着。
司静瞥了她眼,轻哼一声,“我师父告诉我,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林,哪怕是仙人都会有欲望,更何况是人,所谓道,修的是自身的善念,我也觉得我修炼不到家,不然我就应该先治好王芹芹再来救我师兄。”
没见过这么愚笨的人,中年男人轻蔑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当看到她拿进包里的那个罗盘时,突然脸色一变,立马飘到他跟前。
“你这个罗盘哪来的?”他目光灼灼。
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都盯着她这个罗盘,司静没好气的把它塞进了包里,一声不吭。
“这是我净缘派的东西,为何会在你这?”中年男人语气很严肃。
司静一愣,又把罗盘拿了出来,仔细看了一遍,这是她下山时师父给的,不过那净缘派早就没了,东西流落到他师父手里也很正常。
“这是我自己的,你净缘派都没了,还不准别人用啊?你要是想拿回去,我给你就是了。”司静才不想霸占别人的东西,直接把罗盘递了过去。
那中年男人脸色依旧很肃穆,但并没有接过那个罗盘,而是目光灼灼的盯着她道:“这个罗盘是我亲手放进我师兄的墓室里的,那个地方只有我知道,为何会在你这!”
司静:“……”
她愣了愣,有些不解的看着手中那个罗盘,如果这人说的是真的,那师父又是从何处得到的这个东西?
“我知晓你不是那种贪图他人之物的人,只不过此事事关重大,还希望你如实相告。”中年男人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司静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把罗盘塞进了袋子里,他师父不让说,那肯定是不能说的,难不成还是她师父去盗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