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钰将匣子拿至肖似柔面前,柔声道:“肖小姐身份贵重,定是见过大世面的,我这些个小玩意儿虽不大入得了姑娘法眼,但张钰一片心意,还请姑娘收下。”说着,便又给肖似柔行了个屈膝礼。
“张姑娘,你这是你先起来。”见张钰躬身,肖似柔起身再次将其挽起。
“肖小姐若是不收,我这便不起了。”张钰低头沉声。
肖似柔心生两难,此礼算不得薄礼,她这是收也不好,不收也不好。
“无功不受禄,张小姐这般置我于两难实在令人生气!说吧,你到底意欲何为?”肖似柔面露愠怒。
见肖似柔生气,张钰这才吞吐言说道:“肖小姐得皇后娘娘赏识,张钰只求姑娘在娘娘公主面前能美言张钰两句,提携小女一番,仅此一求,别无其他。”
此番陈情,令肖似柔当下明了:此女原是想利用自己攀附皇权、好扶摇之上!
此女颇有心机,然这般趋炎附势,确也堪堪为一贪慕虚荣的浅薄者罢了。
联想到自己不日便要进宫,宫中形势错杂,水之深浅难断,此女今日自愿送上门来,不如顺势而为,暂且留住她,以后多个助力推手也好。
思量至此,肖似柔筹谋既定,她柔声笑道:“也罢,张姑娘今日真意,我却之不恭。这礼我收了便是,你快些起来。”说罢,便抬手扶张钰起身。
听闻此言,张钰笑着依着似柔搀扶顺势起身。
肖似柔继续微笑,“看姑娘相貌,与我年岁也相差无几,若姑娘愿意,唤我一声姐姐也行。”
张钰一听大喜,立马笑逐颜开,欠身施礼道:“张钰谢姐姐提携。”
肖似柔微笑回之,“妹妹身子稍显娇弱,平常挺少出门吧?”
“姐姐聪明睿智、明察秋毫,我既为闺阁女子,出门自是多有不便,平日闲暇,也仅在府中转悠一些罢了。”
“呵呵,那我倒是好奇,我之种种,妹妹如何得知?难不成坊间有何传闻?”
张钰闻言一笑,“姐姐莫急,听我详细分说。”
“非是姐姐有何流言,只因家父乃当朝四品中书舍人,执笔陛下、娘娘圣旨事宜。前几日娘娘宣姐姐入宫伴读,懿旨文书便是家父手笔。家父常于我耳旁念叨,肖府大小姐人品贵重,有牡丹倾国之色,妹妹思慕良久,这才巴巴跑了来,想求姐姐赐教一番呢。”
肖似柔听后会心一笑,端起桌上茶水轻抿了一口,然后缓声道:“嗯……那也真真是有趣。”
“是啊,确实有趣。”张钰附和。
稍顿片刻,肖似柔继续,“今日天气尚好,园中百花盛放,不如我们前去欣赏一番?”
“好啊。”张钰欢声同意。
如此,二人便去了肖府园中欣赏花色。直至酉时将至,张钰才告别离开。
远在前厅大殿的肖太师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有筹谋,但并未表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