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大臣一边闲谈,一边缓行出了昭乾殿。
肖亦翃故意行于众人之后。
眼见众人散去,肖亦翃心下暗忖:刺客一事目前结果他猜测颇多,缺乏关键证据链。倘若就此前去凤仪殿,只怕皇后不仅不认,反而容易被倒打一耙。
然似韫又立了军令状,时间紧迫至此,实在令人难为。
正踌躇间,一名金吾卫小将急跑过来,对肖亦翃施礼道:“大人,肖将军邀您于宸桓殿门口一叙。”。
见是儿子身侧近卫,肖亦翃安心随之来到宫门口。
肖似韫已在此等候多时。
他此刻上前,屏退左右后,于父亲耳侧道:“父亲,那日俞思思出门去寻二皇子,我已查得实证。”
“是何实证?”肖亦翃敛神。
“那俞氏女曾于御花园寻问二皇子居所方向,指路人被刺客刺杀,此事被一小太监撞见,目前此人在金吾狱大牢。”
“哎,可是无确凿证据,始终无法说明问题。”
“嗯,确是。只是父亲有否已去过凤仪殿?”
“尚未。”
“那便好,眼下无确凿证据,父亲前去,势必陷于被动。我已着人于凤仪殿前加紧巡逻。待再寻些证据,再与娘娘斡旋不迟。”
“我儿有此心性,为父深感欣慰。今日已是第四日,若第六日仍无进展,为父便去凤仪殿。”
“好。”
目送父亲远去后,肖似韫马不停蹄又赶往雍岚殿。
二皇子曾言俞氏女乃偶然踏足雍岚殿,然事实却是她主动去寻的二皇子。
二殿下撒谎原因,他心下了然。但应如何处理,恐还得先探探其口风。
敲门入殿时,二殿下正置身庭前檐下,望着漫天萧瑟雪意凝神。
肖似韫入得阶前,躬身向二殿下施礼,二殿下回身,微笑请他入厅。
“殿下,微臣此次前来,乃是再询刺客一案细节,请殿下务必据实相告。”肖似韫作揖。
“肖教军有话直说。”荣诃一脸平和。
“殿下,据臣勘察,那日俞氏女乃主动寻来雍岚殿来,刺客亦为她引来。前日殿下言及,她乃偶遇刺客袭击,不知当日此话,是何深意?”肖似韫亦是平心静气。
“这将军应知,那俞姑娘为何府居客,本殿与那何小姐,亦有些交情。
彼时她风寒甚重,派俞姑娘前来寻我,我自应勉力相助。
刺客刺杀之因何,想必将军已查得些许真意,刺客虽为她引来,却是因本殿之故。
本殿之前说辞,乃是不愿将其卷入其中罢了。”荣诃说此话时,眼露真诚,似是真意。
“殿下之言,臣已明了,然殿下禀上,势必会将三人卷入其中。
臣不解殿下真意,然既奉陛下之命查案,个中真实,自当坦诚。
是故,还请殿下恕臣不敬之罪!”肖似韫拱手。
“肖将军若要将事实全数抖露,那本殿只愿将军能秉公勘察,不偏不倚才行。”二皇子笑道。
“如此,那微臣告辞。”肖似韫起身。
“肖将军慢走。”荣诃亦微笑起身。
眼看肖似韫远去,重立于楼檐下的二皇子,嘴角勾起,笑意隐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