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用过早膳了么?”谢辞说。
许宴知一点头,“用过了,你们俩呢?”
李忠明说:“我俩也用过了。”
她问:“什么情况?”
谢辞:“灯节那夜护城司和大理寺都与刺客交手了,万幸没伤到百姓,我们对外声称是有人故意闹事,没说是刺客。”
李忠明愤愤接话:“杀了一些,还关押了一些,我都没想到这批人会有这么多,若是没人护卫,那灯节那夜百姓会有什么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又一掌拍在桌案上,“这些人简直丧心病狂!我一想到这么多无辜百姓差点死于这些刺客之手就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
谢辞拍拍他肩,安慰道:“好了,莫气了,这不是好好的吗,咱都护住百姓了。”
许宴知也劝道,“当务之急是查清楚这群人跟太后的联系,京城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谢辞:“司丞说瑞阳王那夜也送来一批尸首和俘虏,还说他能保证他所接管地域内没有漏网之鱼。”
她问:“那你们大理寺呢?”
李忠明说:“我们当时封锁了刺客能逃窜的道路,应是不会有漏网之鱼。”
许宴知左右看了看,“司丞呢?怎的不见他人?”
“方才有人来通传,说他去核查有没有漏网之鱼,让我们稍等片刻。”
她点点头,没忍住打了个哈欠,“一会儿我还得去趟宫里,咱们之前查到的那个公公,正押在天牢,交由乔统领去审,我一会儿去瞧瞧审的结果。”
谢辞伸手捶了两下她的肩膀,“太后殁了,反倒你成了最忙的人,知道的是太后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许宴知的亲戚殁了。”
许宴知瞪他一眼,“你这嘴啊,有点分寸吧,在我们面前这么说就罢了,当着外人还是收敛一点,别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谢辞一耸肩,满不在乎,“我没那么傻,这不是只有在你们面前才敢这么没分寸的吗?再者说,这话话糙理不糙,你成天忙前忙后,还不能好好休息。当然了,我们也知道太后一走,朝局必有变化,圣上得将太后之权收回,还得肃清太后党羽,你少不了操劳,可你总这样忙起来不管不顾的怎么行?身体会吃不消的。”
李忠明也赞同道:“就是,看你这样,怕是昨儿又熬了许久,都没好好歇过吧。”
许宴知默了,谢辞斜她一眼,“看吧,你一理亏就没话说了。”
她一噎,梗着脖子道:“我这都是为了正事儿,我不操劳谁操劳?你们大理寺有你们大理寺该忙的,黎仲舒的户部也不见得清闲,这朝局一变谁能清闲?陆大人和吴大人替我撑着都察院的事儿,那剩下的事儿不就只能是我来?我还盼着今年春闱过后能多几个圣上的人来替我分担一二呢。”
谢辞啧啧做声,“世人只知你许宴知是富贵命,我看不见得,你分明就是操劳的命。”
许宴知耸耸肩,又打了个哈欠,“这些刺客,都是蒙丹的吗?”
谢辞一点头,神色严肃起来,“是,身上都有统一的蒙丹图腾,统一蒙丹形制的弯刀。”
“许大人,李大人,谢大人,诶哟实在是抱歉,让你们久等了。”司丞陈文正走进来。
许宴知三人齐齐弯腰行礼,“陈大人言重,都是为了正事,能理解。”
陈文叹一声,“麻烦了,许大人,还是有一个漏网之鱼。”
许宴知眉头一蹙,正色道:“陈大人,细说吧。”
陈文皱眉神情懊恼,“当夜是我们疏忽,漏了一个,他躲在一户人家的马车上逃过一劫。”
李忠明一激动,“这可怎么办?”
谢辞拍拍李忠明手臂,说:“城门设防,他逃出城的机率不大,应该还在城中,陈大人,不知他是从哪一街道逃的?”
陈文将他们引到城中布局图面前,“这儿,隆文街道,那辆马车当时就是从这儿往平和坊去的。”
谢辞一抬手,指在“平和坊”上,“不对啊,他要是去了平和坊岂不是更逃不了,平和坊这条路宽敞,附近又没有什么遮挡所以时常有马车,牛车经过,而当夜大理寺在平和坊设了关卡,车车搜查,经过行人也得盘问,他若是要逃必然不会选这儿。”
“那他能去哪?难不成还能凭空消失了?”李忠明说。
许宴知细细望着图纸,指着“隆文街道”问陈文,“陈大人,这儿附近可有什么大一点的作坊?”
“大一点的作坊?”陈文想了想,“对了,有一个染织坊,那儿的生意不算好,所以坊中工人也不常来,都是有了生意才来。”
她又问:“陈大人,当夜可有查过隆文街道附近的这些铺子作坊?”
陈文一愣,快步到门口唤了一人进来,“许大人,张江是那夜值守的统领。”
张江说:“回大人,卑职搜过的,就连那个染织坊也搜过,可没发现什么异常。”
许宴知:“你同本官说说,你是如何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