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允不作声,手指握紧,又缓缓松开。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的静默。
须臾后,他出声打破了这片宁静:“我已经向父皇替你求情,等过了这段风头,你就能出狱了。”
假传圣旨是砍头的死罪,这件事不可能瞒过皇帝的耳目。
即便成功剿灭了山匪,然而功不抵过,皇帝处以他五十鞭刑,押入大牢,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秦砚舟:“殿下的这份恩情,砚舟永远不会忘。”
萧承允却朝他走近,那双锐利的眸子定定看着他:“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会站在我这边的对吗?”
秦砚舟清楚他这话是何意。
沈儋如今在朝堂上的威望越来越高,笼络了不少朝廷官员,就连皇帝也对他另眼相看。
沈儋不肯归顺二殿下,是二殿下在朝堂上最大的绊脚石。
秦砚舟:“只要殿下不伤害她,我永远都是殿下身边最忠诚的棋子。”
萧承允沉声道:“那就记住你这句话。”
沈儋,他是必定要除掉的。
至于沈宁音……
不知为何,他又回想起当初宫宴上的那一幕。
他指骨微屈,强行压下心中那抹交织的复杂情绪:“我可以不对她下手。”
秦砚舟神色动容:“谢殿下。”
离开之前,萧承允看向他,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复杂:“她如今已是谢景珩的未婚妻,就算你喜欢她,你们之间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秦砚舟沉默以对。
待萧承允的身影消失后,秦砚舟那张原本极力维持冷静的面容,逐渐出现了裂痕。
那句“谢景珩的未婚妻”如同一根根锋利的针,反复戳着他的神经,令他在失控的边缘不断下坠。
他怎能不恨沈儋。
若非沈儋从中作梗,精心布局,亲手毁了她的婚事,她早就该是他的妻。
沈儋对她的心思掩藏太深,利用她的信任,一步步接近她,令阿宁对他心生厌恶。
他从头到尾都被玩弄于股掌之中,更是亲手将阿宁推到谢景珩怀里。
想到这,秦砚舟眼底的恨意几乎要喷薄而出,那张苍白的面容近乎扭曲。
他怎么可能将她拱手让给别人。
这辈子都不可能。
……
相国府,漪澜院。
沈宁音从床上醒了过来,一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沈儋那张透出苍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