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音静静躺在床上,仿佛一尊精致而易碎的瓷器。
她鸦羽般的睫毛颤抖不停,润泽饱满的红唇咬出深深的齿印,青丝凌乱铺散在床上。
萧松晏修长的手指穿插其中,撩起她柔软的发丝捧在掌心。
他低头吻过来,沈宁音发白的指尖紧紧揪住他的衣襟,眼眶氤氲着湿润雾气,语气苍白地恳求道:
“你让他们出去,不要在这里……”
萧松晏掰过她的下颌,动作间透着不容置喙的强势:“他们夺走了孤的人,孤就是让他们亲眼看着,亲耳听着,让他们也尝尝何为钻心噬骨的滋味!”
话音刚落,伴随着一阵衣物撕裂声,她身上最后一件里衣瞬间化为碎片,散落一地。
沈宁音身躯剧烈地颤抖着,拼尽全力地反抗与挣扎。
“你放开我!你别碰我!”
萧松晏铁钳般的手掌紧紧摁住她的腰,眼神阴郁道:“你既然答应了孤,就没有反悔的机会。”
“难不成你想让孤出去亲手杀了他们,让他们血溅当场?”
“孤倒是不介意,他们死了正好遂了孤的意。”
沈宁音抡起巴掌往他脸上甩去,眼睛红肿不堪,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萧松晏,你把我当什么了?”
“你要是恨我,干脆一剑杀了我好了!”
萧松晏不躲不闪,硬生生挨下她的巴掌,任由她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他抬起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庞:“孤怎么会恨你,孤更不舍得杀你。”
“孤只是太嫉妒了,嫉妒谢景珩得到了你的一切,就连秦砚舟强迫了你,你也不忍心让孤杀他……”
“他们都想从孤身边抢走你,他们都该死,孤是为了你,才饶了他们一命……”
他长臂一挥,两边的帐帘缓缓落了下来。
“这一次,无论发生什么,孤都不会再允许你逃了。”
很快,床帐内隐隐传出微弱的低泣声:“萧松晏,你怎么可以……怎么能这么对我……”
屏风外。
谢景珩眼眸通红,布满了骇人的血丝,彻底被浓烈的恨意吞噬,一遍遍嘶吼道:“萧松晏,我要杀了你!”
他强行冲破穴道,却也因此让药效在体内迅速涌动。
谢景珩身形一晃,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弧线。
他咬紧牙关,强忍着周身翻涌的痛楚,拖着瘫软无力的身体,艰难地向前挪动。
然而他已经耗费了全部的力气,手指在半空中颤抖,费尽全力地抬起,却又无力地落下。
喉咙深处,谢景珩发出一声低沉而痛苦的呻吟:“宁音……”
听到他的声音,沈宁音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眼中满是哀求与绝望:“不要听,求求你们不要听!”
秦砚舟脸色苍白地犹如冬日冰冷的雪,眸底深处涌动的寒意久久无法消融。
他中毒太长时间,毒性流经肺腑,四肢逐渐麻痹。
他恨自己此刻的无能为力,更恨当初为什么要放过苏林,要是没有发生这一切,萧松晏不会赶来柳城,更不会对她做这种事。
不知过了多久,又好像很久很久。
沈宁音眼神空洞地望向头顶绣有鸳鸯图案的帷幔。
这是她和谢景珩的婚房,他们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她好不容易能和他相守一生了,满心期待地和他结为夫妻,可如今却发生了这样荒唐的事……
萧松晏盯着她麻木绝望的表情,咬着她唇的力度不自觉重了几分。
沈宁音瞬间被拉回了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