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车的司机,一下车就怒气冲冲,骂骂咧咧。“你们怎么停的车?这是停车场吗?!”
莫洪卫指着标示牌,用蹩脚的高棉语讲:“这是路边停车场。小伙子……”
“什么小伙子?少跟我客套,赔钱吧!”
“这……你想要多少钱?”
莫洪卫说完,张玉梅就打断他。“赔什么赔,明明是他撞的我们。”
莫洪卫返头看自己的车,用方言小声讲:“老婆子,女儿第一次回家,求个顺顺利利,别跟他扯。”
张玉梅听他这话,才不情不愿的答应。
黄毛司机见他们年纪大,又是外国人,直接讲:“我也不多要,就给五万吧。”
“什么?五万?”张玉梅是做护士的,嗓门宏亮。“你这就掉点漆,就要五万?!”
黄毛司机鼻孔朝天。“你们看看我开的什么车,这可是最新款百万级的跑车,撞了要直接返原厂修的!”
百万级跑车?!
莫洪卫和张玉梅不懂车,被他吓的,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办好。
带女儿回家第一天就报警,不太吉利。
可赔的话——这也太多了。
莫晚见他们迟迟没解决,下了车。
她扫了眼挨着的两辆车,抬帘看傲慢无礼的黄毛:“国产十五万的跑车,返哪个厂维修都用不上五万吧?”
她说的是普通话,但也不影响交流。
黄毛被她戳穿,像被人踩到尾巴。“少废话,快赔钱!”
莫晚颔首。“是得赔,不过是你赔我。”
“我看你们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黄毛气冲冲的折回车里,拿出把长刀。“我今天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说完就直接动手。
莫晚侧身躲过他的袭击,顺带伸腿将人拌倒。
黄毛摔个狗吃屎,凶神恶煞的还要骂人,就“嗷”的一声叫出来。
莫晚踩住他拿刀的手,在他痛得哭爹骂娘时讲:“我连敬酒都不喝,怎么可能喝罚酒?”
黄毛满头大汗的咒骂。“你知道我爸是谁吗?我要让你们在金边呆不下去!”
莫晚听到这话,哧笑一声。
她没有松开脚,而是踩着他手臂优雅的蹲下。“那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黄毛疼得撕心裂肺,破口大骂,哪还管她爸是谁。
莫晚微微倾身靠近他。“你该庆幸,是碰到此时的我。”
声音清悦低缓,像穿过雪山冰川的风,带着深入骨髓的寒意。
莫晚说完起身,抬开了脚。
钟国辉提着大包小包跑过来,紧张的问:“怎么都下车了?”
而刚才还张牙舞爪的黄毛,突然莫名的安静了。
张玉梅本能的想上去看黄毛的情况,但被他凶狠的眼神吓得后退。
钟国辉看明情况,劝着二老上车,说他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