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芸认真地看向崔氏,一双澄澈的桃花眼如星辰璀璨生辉又坚毅非常。
她不紧不慢地把刚才的重新说一遍:“母亲,二妹妹若是回不来,二婶会怎么样?二房贪得无厌,三房黄雀在后,祖母那边虎视眈眈,父兄处境一日比一日艰难,母亲,我容不下她们了。”
崔氏这才听出来谢芸说的都是真的,她先是一愣,随即握住谢芸的手,沉声道:“不行,二房三房都是老夫人护着的,万万不可!”
崔氏一早就想到崔氏会反对,她放缓声音道:“母亲,二房三房这些年所作所为你是清楚的,早些年我年纪小,不懂事,跟着他们一起胡闹,但现在我长大了,也看清一些事情了。”
“留着他们,对我们大房来说,就是吸血的毒瘤!稍有不慎,就让我们大房家破人亡!”
崔氏一番话听下来,顿时沉默了。
她心里其实知道谢芸说的都是对的,只是心中依旧念着淡泊如水的情。
谢芸不想把决定权压在崔氏身上,低声道:“今日所说,母亲只当不曾听过,即可。”
崔氏满眼凝重,却不得不点头应下。
第二日一早,谢威就递了牌子进宫去求见了皇上。
不出半日,皇上的圣旨就下来了,让南下的各家姑娘带着粮草赏赐去犒劳在云南抗战的将士们。
但谢芸这边却没带粮草,独独带棉服厚衣,还是不少干肉酒药。
谢芸深怕不够,还从院里又拨来一个擅药解毒的女医,崔氏也拨了两个护卫,说是保护谢芸安危的。
临行那日,平儿特意盯了两个护卫一早上,才给谢芸说,两人身手比亚青还高一截。
出发之时,谢芸才注意到,除了带去的物资,就属她马车队最多,足足七辆。
宫里派来的领队就十几号人,其中领队是一个很年轻的男子,叫丁五味。
丁五味是皇帝亲信,一早是听过谢芸恶名的,但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到本尊,心里不免有些不满。
尤其是看见谢芸多其他贵女足足五辆马车,心中的不满直接表现在脸上。
这谢家大姑娘真是惹是生非的主啊,一个简单出行都弄这么大阵仗,简直奢靡浪费!
但明面上,他还是规规矩矩给谢芸行礼,“见过县主。”
谢芸看他一眼,虽然眼前人没表露太多,但谢芸能清楚感受到男人的不满。
“县主,此次出行,本就辎重繁多,你这行李未免……”
丁五味话还没说完,就被谢芸打断。
“丁大人,除开带去的物资,其余车辆马匹皆是我自个掏钱出的,怎么了?”
谢芸看着他,指着一辆马车,说:“大人若是不信,大可去看看马匹,是否是我谢家马厩出来的。”
丁五味噎了一下,他当然知道谢芸的马车都是自己出资的,他不过稍微提一句,这谢芸就直接让他下不来台。
眼看人不说话后,谢芸才领着清明进了马车,厚厚的羊皮放风毡盖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