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有些惊讶,说:“不曾想有人会提前告知县主萧明两家渊源。”
谢芸想起信封里面提及的一个名字“明夙”
“明家也算前朝望族,和镇南王萧家一向都是姻亲关系,好几代镇南王妃都是明家女。”浮生看了谢芸一眼,一点点说起前朝旧事。
“不过说来也是巧,三殿下后院有一个很会箜篌的美人,就是出身明家。”
谢芸抬眼看向浮生,问:“是不是叫明月?”
“咦!”浮生有些意外,“县主这些底细都摸得清楚了?”
谢芸没回答,前世时,她还是皇子妃时,见过这个明月,整日郁郁寡欢,嘴里总说回家回家的,那时她还以为周治是爱箜篌曲子才留人在府里的。
现在看来,留人是为了钳制镇南王萧家!
“在京都时候,听了一些闲言碎语。”谢芸端了手边清明熬的补药,一口饮尽,苦味蔓延唇齿,苦如痛一般,日夜都在啮噬着她孱弱的躯干。
最近夜里她总睡不好,梦里反反复复都是她冷眼看着谢家满门惨死,周治搂着谢清狞笑的场景,噩梦如附骨之蛆一般,一点点啮噬着她。
“萧家坐不住了。”谢芸随手倒了一杯冷茶,“我离王权家的人越近,他们兄弟就越着急,皇帝那边迟迟不让我父兄南下援军,只怕等的就是他们兄弟。”
浮生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小声说:“难不成你想逼萧家提前谋反?众目睽睽,不可能的!再者说,你们一行人还在他眼皮子底下,生死都被人家捏着的!”
“我不动手。”谢芸又是一脸无邪的笑,“但有人会逼他们动手。”
浮生看她一眼,走过去,给她点了小炉,把茶煮起来,问:“谁?”
谢芸抬着眼皮,面无表情看着他,“让我见叛军首领。”
浮生看了四方一眼,两人点点头,算是应下。
谢芸垂下眼,昏暗的光线遮住她唇边浅笑,半晌后,等两人离开,她才站起身,逆着闪烁的烛光,垂首静了片刻,灭灯上床。
潜伏在暗处的死士对看一眼,问边上的人:“那是澹台家的人,她怎么会与他们扯上关系?”
另外一人摇摇头,“赶紧通知主子!”
。。。。
首领被浮生从水里提上来时,身上戴的枷锁哐当哐当响,紧着就是一个麻袋套在头上。
“陈胜,想活命就把你知道的都交代了。”
浮生把他手上的麻绳又捆几圈,才把人丢在马车上,周遭很安静,也不知过了多久,隐隐约约间,陈胜听见有一道浅浅的呼吸声。
陈胜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隔着麻袋,四周黑漆漆的,他不敢大幅度动作,小声问:“谁在哪?”
四周静悄悄的,无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