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还没看到驺虞表情,当事人已经像只被顺了毛的猫咪,十分乖巧地被甘霖送出了大门。
任凭他在后面几次大叫驺虞名字,对方也没分给他任何一道余光。
大门重新关闭,李湛已经忍无可忍破口大骂,“孙子,你他妈不是说不会和她在一起吗?合着你们那天晚上就搞到一起了是吧,她为了你才把我蹬了是不是?”
“狗男女,奸夫淫妇,怎么着,这破鞋的味道你这么想尝尝?”李湛自从被驺虞“分手”后,就自暴自弃地接了不少皮肉生意。
以往看都不看一眼的低俗暴发户也上了他的公关名单,总之是能来快钱,他也算是豁出去了脸面。农家乐里的ktv麻将烧烤一条龙是常去的,更别说和一群下九流的人一起嗨过了随便找个房间做群体运动。
这些日子他算是彻底放飞自我了,就连母亲病危,医院给他打电话过去,他都要睡眼惺忪地吼一句:“给你们他妈钱就行了,我又不是出不起钱,老找你爹干嘛啊?”
面前甘霖他当然也听说了,前阵子深宵一场大火赔掉大半身价,可该死啊,这人看起来仍然是那个阳春白雪的死清高模样。
可清高的人就不会骗人吗,他看他就挺虚伪!
李湛骨子里简直瞧不起他,明明看着道貌岸然,其实背地里一肚子男盗女娼,他竟然抢他碗里的肥肉。亏他还信了他的邪。相信他不会主动出击。
牙根咬到发痒,真是越想越狠,李湛立刻又跳过来企图用头猛磕他的鼻梁,过分地叫嚣着:“操我操过的婊子爽不爽?说话啊?”
根本没想到会被反揍,起码被甘霖一脚踹在肚子上飞到墙角的时候李湛整个人还是蒙的。肉烂嘴不烂,还要挣扎的双腿大骂,可下颚再次被快准狠的用力一击,疼得他几乎一口酸水吐出来。
几个警员面面相觑,谁能想到这位看起来最好说话的,竟然胆敢在警局以暴制暴?
看書請箌yuЩǎηgsんe。me更新块人壹步再要上前制止,甘霖已经稍稍抬了下双手表示不会再做什么,只是冲年长那位淡淡道:“可以现在就带去医院验伤,医药费我会加倍赔偿,至于我女朋友的事情,麻烦您尽快立案。据我所知,这家ls公关的背后老板跟刑警队的沈局有些个人私情,还恳请你们速查快查,正值年底,您也做个业绩,明年好升职连任是不是?”
说的话明明都挺客气,可老警员面色难看背后立刻炸起了一层汗毛,警局也要论资排辈的,他这种小喽啰怎么敢去翻沈局的底细?
怕是追着这条公关线去查,把他查死了都没法荣誉退休。
明显是温柔一刀。
分局院外是半栋废弃的家属楼,说是半栋因为五六年前被划作了拆迁户,开发商用高额谈好了拆迁价格,可楼才炸了一半,就因为资金链断裂而暂停施工。
这片地方一时半会儿没有能接盘的大房地产公司,也就被土地规划局暂时充公。
驺虞刚才在车中的背包里找到了烟,磕出一根和司机借了个火,自己就躲到这片家属楼下面的一条长廊下吸烟。
没人修剪的风车茉莉四季常青,虽然眼下这季节没有花苞的香气,但在低温中还是长势凶猛。在如此枯黄的蓟城里,给人一种别样的生机。
左手搭在右侧腰际,后手则借力夹着香烟,驺虞深深吸一口唇间的滤嘴,尾端的火星便突然猩红起来,再吐出一片缭绕的白烟,她朦胧在烟雾里的精致侧脸动了动,忍不住突然无声勾起饱满的唇色。
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大得意火气就这样平白无故地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