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的灯光——”文京墨沉吟片刻,看了舒珞一眼。
舒珞轻摇折扇:“舒某倒是知道有几种迷药在燃烧之时会发出绿色的火焰,却不知是哪一种……需得查一查。”
尸天清、文京墨、流曦同时颔首。
“朱大哥,后来呢?”郝瑟又追问。
“后来?”朱大鱼叹了口气,“后来,俺在家里养了好一阵,这钱也花完了、米也吃完了、活不下去了,只能继续打渔,谁能料到,没过几日,他娘的又遇到了祸事!”
“是第二次遇到了鬼船?”尸天清问道。
“咿!说来真是人倒霉放屁都砸脚后跟!”朱大鱼一脸郁闷喝了一口酒,“俺在家躺了快两个月,生意都让隔壁几个杀千刀的给抢光了,没法子,就只能起早贪黑多打两网鱼,想着买便宜些,再把客户招揽回来几个,打了十来天夜鱼都没啥事儿,结果,偏偏就在那天,出事儿了!”
“哪天?”郝瑟瞪着一双三白眼。
“三月十五!”朱大鱼道,“我记得太清楚了!那天,天上老大一个月亮,又圆又亮,照的整个湖面都亮堂堂的。我刚下了一把夜网,准备收网的时候,就听到湖面上传来了歌声!哎呦俺的娘额,又是个女人唱的歌,这次的歌比上次还难听,听起来就像是一边哭一边唱!当时把俺吓的呦,那比屁滚尿流还屁滚尿流啊!抓着网就回收,可也不知道网住了啥,死沉!俺把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才把网里的东西拉了上来,结果,他娘的、居然是个死人!”
说到这,朱大鱼不禁狠狠一拍大腿。
“莫不是……你拉上的就是那勾迢大夫的尸体?”舒珞问道。
“可不就是他!”朱大鱼连连拍腿,“当时我吓得裤子都尿了!”
“然后呢?!”郝瑟忙给朱大鱼倒满酒。
“然后?!”朱大鱼把酒一灌,“俺就觉得背后阴风阵阵,直吹后脖根子,抬头一看,哎呦俺的妈诶!就是那艘鬼船,点着绿色的灯笼,就从眼前嗖一下就过去了!跟飞似的!那船上还有个女的,就坐在船头,弹着琴、唱着歌,眼珠子还冒着绿光,吓死个活人啊!
“朱大哥,你可看清了脸?!”郝瑟忙问道,“长得美不美?!”
“看清个屁!”朱大鱼抖着嗓门道,“俺当时吓都吓死了,哪里还顾得上细看!”
众人顿时有些无奈。
“基本还是没啥线索啊!”郝瑟长叹一口气。
“朱兄,你之后可再见过那鬼船?”舒珞又问。
“当然没有!这两次把俺吓得魂都飞了,俺哪里还敢半夜去下夜网!”朱大鱼一脸心有余悸道。
“此事你除了告诉过秦先生,可还跟别人说过?”文京墨问道。
“说过啊!”朱大鱼面色一变,有些愤愤道,“捞起死人第二天大清早,俺就报了官,是知府江大人带着吴捕头一起来收的尸,当时俺就把这鬼船之事一五一十跟江大人都讲了啊!”
此言一出,众人不禁面色一变,齐齐对视一眼。
诶?这个江大人不厚道啊!这么重要的线索居然一丝风都没透漏给我们!
郝瑟有点不爽。
可是朱大鱼比郝瑟更不爽:“结果,那个江大人,却骂俺是什么妖言惑众,还威胁俺说,如果俺把这事儿外传,就要把俺送去充军,你说说,俺这是不是平白无故遭祸嘛!”
“这江大人还真是明察秋毫啊!”郝瑟咬牙。
“江大人恐怕是这闹鬼的消息传出,影响了他的官声吧。”文京墨眯眼道。
尸天清皱眉、舒珞摇头,流曦冷脸。
“唉,俺一个平头老百姓,哪里敢跟官府斗,自然就只能闭嘴了。”朱大鱼放下酒碗:“若不是那日多喝了几杯,俺定不会将这鬼船的事儿告诉那个姓秦的,谁知道那个姓秦的居然还编成了评书段子四处宣扬,吓得俺日日提心吊胆,生怕那江大回来抓俺去充军——”
“难怪刚刚朱大哥你一听我们要问秦先生的事儿就跳了湖,原来你以为我们是来抓你的啊。”郝瑟恍然。
“哎!当时也是俺眼拙,郝兄弟你们这几个一表人才,又怎会是那个糊里糊涂的江大人的手下呢?”朱大鱼笑道。
此言一出,众人不禁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