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就算是郝爷他们今日要开宅装园,咱们也不用亲自来守着吧?这宅子才卖了二两银子。”面瓜搓着红彤彤的耳朵问道。
“平时教你的都记到狗肚子了去了。”姚素一扇面瓜后脑勺,“这宅子,可是城里响当当的鬼宅,大家都知道是咱们华庭馆经的手,若是出了什么篓子,咱们华庭馆也不用在京城混了。”
“可是师父您不是说,郝爷家里有神仙镇着,肯定没事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还是来盯着更安心。”姚素朝手掌哈了口气,“如若这郝爷一家当真有法子祛了这宅子的鬼气,那定能名扬京城,到时候,咱们华庭馆也能沾沾光不是。”
“师父高瞻远瞩!”面瓜竖大拇指。
“行了,别拍马屁了,快去前面看看,郝爷他们怎么还没到?”
“得嘞!”面瓜忙颠颠跑到了胡同口,打眼一看,又乐颠颠跑了回来,“来了来了师父,说话就到了!”
面瓜这一喊,莫说姚素一脸激动,四井胡同一众街坊也是兴奋万分,个个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朝着胡同口观望。
就见街口不紧不慢行来一辆双驾马车,两匹拉车的大马,通体漆黑,一根杂毛都没有,十分神骏,马车看起来灰扑扑的,很是不起眼,但细细再看,这马车乃是红木质地,绝非一般人家能用的起的。驾车的是一个黑衣黑靴的青年,眉有刀疤,隐隐透出一股煞气,很是吓人。
“哎呦,这买宅子的非富即贵啊。”
“你说这么有钱,怎么买了个鬼宅?”
“嘘嘘,下来人了。”
黑衣青年拉住缰绳跳下马车,姚素和面瓜匆匆迎了上去,双双抱拳施礼:“诸位爷,辛苦了。”
驾车的青年点了点头,放下了车凳。
“到了!下车!”
就听一声高呼,车门一开,一道紫衣噌一下跳了下来,站在门前一叉腰:“以后,这就是本大侠的地盘啦!”
这是一个三白眼的青年,紫衣贵气,手上戴着扳指,靴子绣着金纹,腰上还系着一根金玉石腰带,在阳光下直闪眼珠子。
“哇,有钱人。”众人低呼。
“这园子这么荒啊?”随着一道娇滴滴的女声,黑衣车夫又扶了一个姑娘娉婷下车。
“轰——”众人顿时就炸了。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姑娘长得真是太好看了,弯弯的眉毛,白白的皮肤,通红的小嘴儿,那腰条,简直和柳树一样,软软的、细细的,怎么看都和画里的仙子一般。
可下一刻,众人就发现,炸得太早了!
因为后面从马车里下来的人,那是一个比一个漂亮。
先是一个粉琢玉器的小男娃,长得跟年画里的小娃娃一样可爱;接着又是一个谦谦弱弱的小书生,一色儿的碧玉长衫,两只眼睛水灵灵的好像会说话,那小嘴就跟樱桃一样,手指又白又细,提着一个忒好看的算盘;最后下车的,更是不得了,身上穿着青色的长衫,哎呦,那衣服,简直了,飘飘忽忽的,都要飞起来了,手里还提着老好看的一柄剑,腰身那叫一个直,下巴那叫一个好看——
诶?你问为啥是下巴?
咳,因为这最后的青衫剑客头上戴了一个黑纱斗笠,没露脸,只能看到下巴。
话说这六人往那一站,那叫一个——话本里怎么说来着——
一出龙腾飞虎秀,万山皆臣仙人姿。
“哎呀妈呀,哎呀妈呀,这可不是一般人儿啊!”
“这等人物,定能镇住这鬼宅!”
“嘿,那还用说?!”
众人说话间,门前郝瑟一众,已经将这个破落院子整体打量了一圈。
园子大门,破破烂烂,四周围墙也是缺口少砖,站在门口向内望去,杂草丛生,很是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