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脸皮一抖:“这是?”
“四个人打马吊啊。”郝瑟叉腰,“舒公子亲传灵魂画手风格。”
朱佑樘:“……”
尸天清轻笑出声。
“南烛你的呢?”郝瑟瞪眼。
南烛神色微窘,将纸团塞入袖口,支支吾吾:“我不擅丹青……”
“看看再说。”郝瑟一把抢过南烛的纸团摊开,发现画上之物根本就不知所云,完全就是各种乱线糊成一团,最后糊成了一个黑坨坨。
“哈哈哈哈,这什么鬼?”郝瑟拍桌大笑。
尸天清和朱佑樘也是忍俊不禁。
“笑什么笑,你画的未必比我的好。”南烛一瞪朱佑樘。
“对啊对啊,小堂你画的是什么?”郝瑟不由分说将朱佑樘的画抢了过来,铺开定眼一看,三人都愣住了。
画卷之上,远处山脉,近处河流,山峦绿树,碧水蓝天,寥寥数笔,竟是颇得□□。
“哎哟哟~高下立断啊。”郝瑟感慨。
南烛的脸顿时更黑了。
“但是我觉得南烛兄画得更好。”朱佑樘道。
“不用你假好心。”南烛瞪眼。
“不,我是说真的。”朱佑樘摇头,“若是我已服用烛梦花十余日,那此时心境定是很难画出正常的画作,而是更阴暗、更怪异,就如周哲宁的画一般……”
尸天清点头:“说的有理,若此时还能画出如此清新雅致的高山流水,反倒不对。”
“有道理。”郝瑟频频点头。
“此前,我在中迷烟之时,曾透漏过家中情形,那位韦山长定然会对我的心境变化有个大概的判断,若是画得不对,怕是我们要露馅。”朱佑樘道,“所以,精致的画卷并不适合,反倒是南烛兄这种简单明了的画更好。”
郝瑟:“所以小堂你打算选小南烛这个黑坨坨?”
“咳,怕是也不妥,南烛兄的性子与我相差太远……”朱佑樘想了想,将郝瑟和南烛的画叠了起来,“不若,将这两幅二合为一——”
说着,就起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十分标准的正方形,然后用墨汁将整个方形涂满。
“倒是与周哲宁的画有几分相似之处。”尸天清道。
“黑色的正方形……”郝瑟眯眼,“黑暗的禁锢……不错嘛。”
朱佑樘点头:“明日,就交这一副。”
*
翌日清晨,早课刚刚结束,韦苓之山长就走入学堂,命令李监学收齐所有学子的课业卷轴。二十四名学子依次上台递交,朱佑樘依旧是最后一个。
“连堂,作日的课业可觉得难?”韦苓之接过朱佑樘的卷轴问道。
“回韦山长,并不难。”朱佑樘低眉道。
韦苓之点了点头,慢慢展开卷轴,目光在画面上一触,微一挑眉:“此画,倒是颇为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