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道人,好不讲理,空口污人清白,小僧又何时行那不轨之事了?不过是救人时动作激烈了几分,不让病患叫喊出声,以免招致不必要的麻烦。”
“小僧问心无愧,做事全凭一颗慈悲心,纵使是女施主当面,小僧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行医者该行之事。”
“法照大师,别怪贫道说话不讲理,你再好好看看,你面前之人是不是妇人?贫道只是扫了一眼就能看出来,怎得大师……别怪我多想,谁见到当时那种情况,都觉得见到了歹人。”
法照听了袁穹的话,内心之中掀起滔天波澜,可面上的养气功夫却是好得很,这是他平日和人辩经时攒下的经验,哪怕对方说的再有道理,可只要不合自己的道理,那就一定不能在表情上有所动摇。
被对手发现表情上的变化,那就是证明了自己处在动摇时刻,这时候只需要再多说几句,就能击破人的心防。
当然了,辩经之事又不单单是那么简单的互相争吵,多数是引经据典,现实举例,现身说法。
“阿弥陀佛,道长着相了,小僧救人不分男女,不论性别,医者眼中可从未有过因男女之别就置之死地而不顾的情况发生,如今亦然,是这位施主主动找上小僧的,那治病救人责无旁贷,道长有这功夫,不如来跟我一起救人。”
跟和尚耍嘴皮子功夫,那确实是有点难为人了,再者那和尚说的也确实有理。
于是乎,为了响应法照和尚的邀请,他特意上前详细一观。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难怪和尚医治伤口那么久没看出是个女人,若不是自己经验丰富,看过太多影视剧和酒吧里女扮男装的豪杰,知道更多生理卫生知识,那自己也很难做出判断,更何况是一个不怎么接触异性的和尚?
面前这人身上、腿上、胳膊上全都是利爪挠过的痕迹,其中有一半都已经被法照和尚用草药混着布条包扎好了,剩下那些尚且没来得及处理的伤口,全都是深可见骨的恐怖伤痕,血肉外翻,时不时能看到里面还有跳动的鲜红肌肉与没有被扯碎的血管!
唯一让人奇怪的是,明明身上都是些致命的撕裂伤与贯穿伤,反倒是脸上淤青泛紫,像是被人用棍棒拳脚狠狠教训了一顿似的。
这哪都不挨着哪。
不过袁穹倒是注意到了,这人身上纵横交错的爪痕,确实像是和一只猛兽搏斗后留下的伤痕。
这一刻,他想到了那秦掌柜的话:虎县令前一两日叫人给刺杀了,不过刺客侥幸未死,逃了出来,现在县城封闭抓捕凶手,只许进不许出……
woc!自己不会点这么背吧!
刚进来没一会,就找到了那个县令老爷翻遍地皮都找不到的刺客。
不仅找到了刺客,还跟曾有一面之缘的和尚再次碰见。
这也太倒霉了吧!
不过也刚好,这儿正有个活等着和尚去干呢。
“我说法照大师,不是贫道乌鸦嘴,我来时曾听说本地县令老爷被一刺客刺杀未遂,现在正挖地三尺的找凶手呢,不用你说我也发现了,这满城鬼物,一个也没闲着,到处找着呢。”
“如果贫道没有猜错的话……”
“那凶手正是小僧救下的人。”
“没错,大师!应该就是这样,所以这人你是救,还是不救呢?烫手的山芋,不好接呀。”
“道长何须出言试探我?有这功夫不如来搭把手吧,人多还能快点。”
“可别,在下那是半点医术都不会,让我来搭手,恐怕病人活不过今晚。”
“奇了怪哉,怎得还有不会半点医术的道士?”
“这不就见着了吗?”
“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