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一定是吴王干的!我就不明白了,父皇为什么不调查吴王呢?”
“没那么简单。吴王要想行刺你哥哥,为什么要使用标识如此明显的兵器?这不是不打自招吗?应该是另有其人。”
“武儿还是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要行刺哥哥呢?为何要嫁祸到吴王头上?”刘武沉吟道。
“两年前,慎夫人忽然请立代王刘参为嗣子,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窦皇后不答反问。
“慎夫人没有子嗣,是想为自己留条后路吧。”刘武思索道。
“仅止于此吗?此事对刘参有何好处?他为何欣然同意?”窦皇后继续追问道。
“母后的意思是,他们要结为同盟,觊觎皇后和太子之位?可是,自从袁盎进谏后,慎夫人可是一反常态,对母后恭敬无比啊。”
“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一个人愿意低下往日高昂的头颅,必定有所求。”
“但就此断定行刺太子是刘参和慎夫人所为,未免太牵强了些。”
“仅凭这一件事,我还不至于怀疑他们。但前不久,刘参的一道奏章引起了我的注意。”
“什么事?”刘武好奇道。
“刘参向你父皇禀告,故代王妃的陵寝损毁严重,必须移葬,否则会有暴尸荒野的可能。”
“这件事如果属实,身为代王,也是职责之内。”
“我派人调查过,故代王妃的陵寝虽有损毁,却不像是天灾,而像是人为所致。刘参并非故代王妃所生,为何对此事如此上心?如此大动干戈?其中必有蹊跷。”
“然则,移葬之事,又能做出什么文章呢?”刘武还是一头雾水。
“你知道故代王妃和她的四个儿子怎么死的吗?”
“儿子不知,听说是得了一场怪病。”
“是的,故代王妃得了一种名叫附骨疽的怪病,下肢骨头溃烂,治无可治。更离奇的是,她的四个儿子竟然也全都患有这种病,短短数年先后离世。那时候,我刚刚受到你父皇宠幸,以至于宫中多有传言,说是我下毒将他们害死的。”
“总有人捕风捉影,可恨!”刘武恨恨道。
“其实,这也不怪他们。接连五人出现同一种症状而死,又是在后宫之中,确实可疑。当年,别说是一般人,就连你父皇和太后都曾怀疑过我。最后,幸亏名医淳于意路过代国,他力证这是附骨疽,而非中毒所致,我这才洗脱嫌疑。但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
“既然真相已明,母后无需担心。”
“我问心无愧,自然不怕。但如果刘参真的想在此事上做文章,证明他和慎夫人确实结盟了。你父皇一向宠爱慎夫人,如今又有了刘参这个嗣子,以后必定多方谋划。我这个瞎老婆子,你父皇早就厌倦了,也许就要被废了。”
“哼,就凭她慎夫人,也敢觊觎皇后之位?我刘武第一个不答应!只要我和哥哥在一天,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武儿,天下诸侯王之中,只有你和太子是最亲的,不管什么时候,你一定要站在太子一边,不要受奸人蛊惑。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你们要把这汉家天下撑起来。”
“母后放心,武儿必定尽心辅佐哥哥。谁胆敢有异心,我第一个饶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