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略侧身,以示不敢当:“家人面前,无需拘礼。听娡儿说,臧夫人一人将五个儿女拉扯大,殊为不易啊。”
臧氏抹泪道:“民妇命途多蹇,幸得殿下对娡儿错爱,民妇感激不尽。”
“娡儿于我有救命之恩,居太子宫,多有内德,都是臧夫人教导有方。”
“殿下言重了,能够为殿下分但一二,是娡儿的福分。”
忽然,刘启转身看向田蚡:“这位少年是?”
臧氏连道:“这是娡儿的弟弟,名叫田蚡。蚡儿,还不快给殿下行礼。”
田蚡是个机灵孩子,立即下跪道:“小民田蚡给殿下请安。”
刘启似乎对田蚡印象不错,和颜悦色道:“起来吧。今年几岁了?可曾读书?”
“回殿下。小民刚满十二,在城南跟随儒生读书。”
“好。多读点书,等你长大了,就能为国效力了。”
田蚡大喜,再次跪倒在地:“谢殿下。小民必将勤学苦读,报答殿下厚恩。”
坐了一会儿,刘启转身告辞:“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陪你们了。娡儿,中午就让你母亲和弟弟在宫里用膳吧,不急着回去。”
刘启走后,臧氏对他赞不绝口:“太子殿下真是个好人,为人和善,没有架子,必是个仁德之主。”继而又问道:“太子待你如何?”
“殿下情深义重,得此夫君,娡儿心满意足。”
臧氏继续问道:“太子宫里还有几位夫人?太子妃是谁?她们都有几个儿子?”
“母亲,你问这些干什么?”
“你呀,一点都不知道皇宫里的规矩。你以为,进了太子宫,以后就万事大吉了?路还长着呢?”
“太子妃是薄太后的侄孙女,并无子嗣。另外还有栗姬、程姬和唐姬,都生有儿子。”
“太子妃没有子嗣,这可是个硬伤啊,皇后之位她是坐不住了。谁是皇长孙的母亲?”
“栗姬,她的三个儿子分别是老大、老二和老三,还有太子唯一的一个女儿。”
臧氏脸色凝重:“这个栗姬,你可要注意了,日后将是你的大敌。当然,其他人也不可大意。”
“母亲,你想得未免有些太远了。我刚入宫,凡事谨慎为好。”
臧氏脸色一沉:“你以为这是普通的家庭?你不争,别人就会致你于死地。不行,等找个合适的机会,我要把儿姁也送入宫。”
“母亲,后宫是非之地,尔虞我诈,步步惊心,娡儿常感如履薄冰,何苦要让儿姁也来遭这罪?”
“怎么?你是害怕你妹妹姿色胜于你,日后会与你争宠?”
臧氏如此说,王娡不由得哑口无言,母女俩吃完饭后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