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风陵渡,顺黄河而下,三天就能抵达成皋。到了成皋之后,需要换走陆路。陆路不比水上,人多口杂,如果两个小孩在街上大呼求救,确实是件头疼的事。
如此一想,杨柯缓和了一下脸色,道:“好,我可以不绑着你,但你们若敢胡言乱语,别怪我们不客气。”
田蚡从小在市井长大,惯于察言观色,又口齿伶俐,解开束缚后,不到一天时间,竟和那些人打得火热,尤其是那个暴躁的胖子,一改之前凶恶的样子,和田蚡聊得不亦乐乎。只有杨柯冷冷的看着田蚡,从不参与闲聊。
第二天,一行人从成皋弃舟登岸,购买马匹,往怀县而行。怀县是河内郡的郡治,人口较多,是南来北往的中转站。
“杨大哥,这几天在船上嘴里都淡出鸟了,你看,我都瘦了一圈。要不,到了怀县,咱们歇一天,好好吃一顿?”自从离了成皋,那胖子一直缠着杨柯,喋喋不休。
连续几日的奔波,大家都确实有些疲累,杨柯看了看众人,道:“今天加快脚步,晚上到怀县歇一晚。”众人齐声欢呼。
傍晚时分,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城门关闭之前抵达了怀县。田蚡和田胜年纪小,受不得颠簸,已是累得精疲力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杨柯看他们这副样子,谅他们也跑不了,径直将他们一起带去吃饭。
饭桌之上,一行人争先恐后,胖子感慨道:“几天没有吃肉,嘴里淡出个鸟来。”另一个精干汉子笑道:“你是几天没碰女人,憋得慌吧。”胖子大笑:“去你的,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般?连嫂子都不放过。”众人哄堂大笑。
吃饱喝足之后,一行人到大通铺休息,田蚡和田胜被夹在中间,动弹不得。听着此起彼伏的鼾声,田蚡久久不能入睡,如何才能脱身呢?跑是跑不掉的,报官又根本找不到机会。
忽然,田蚡想起身上还有一包蒙汗药,本来是拿来对付老师的。田蚡的老师是个古板的老儒生,中午都不让他们休息,田蚡不胜其烦,买了一包蒙汗药,每天中午假装帮老儒生倒水,偷偷的洒上一点,老儒生总要睡上一两个时辰才能醒来。
想到这里,田蚡笑了,安然入睡。
第二天,众人都起得有些晚,田蚡更是被人强行唤醒。吃过早饭后,一行人收拾行李,准备出发,那个精干的汉子去帮他们购买干粮。
胖子似乎还没睡醒,眯着眼睛抱着一堆水袋子去给众人装水。田蚡立即跑到他身边:“胖大哥,您就歇着吧,这点小事儿交给我们兄弟。”说完,不由分说的抢过水袋子。
胖子乐得清闲,呵呵笑道:“好,你们去吧,我就在门口等着。”
打水的地方在客店厨房,只有一个出入口,胖子寻思他们绝对跑不了,放心的坐在门口。
不一会儿,田蚡和田胜各自抱着四个水袋子走了出来。看着他们吃力的样子,胖子哈哈一笑,双手接过,一手四只,轻轻松松。田蚡大拍马屁:“胖大哥天生神力,以后必定能做到大将军。”
胖大哥乐了:“就你嘴甜,我要真做了将军,就封你为军师。”
田蚡笑道:“胖大哥不要忘了今日之言哦。”
离开怀县县城,一行人一路向北。这段路不比长安,要穿越太行山,崎岖难行,虽是冬日,阳光直射之下,还是有些燥热。走了半日,众人都感有些口干舌燥,遂靠在树荫之下休息,纷纷拿出水袋补充水分,田蚡也拿出了自己的小水壶,和弟弟田胜分着喝。
喝完水后,休息片刻,众人正待重新出发,突然觉得头晕目眩,不一会儿,纷纷倒卧在地,不省人事。
田蚡和田胜对望一眼,扮个鬼脸,共乘一匹马从原路返回,赶往怀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