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后,侄儿这就去办。”
刚刚抵达司马门,刘武远远的就看到了汉景帝。每次入朝,都是哥哥亲自来迎接,刘武不禁有些感动,立即下车,直奔汉景帝而来,跪倒在地道:“陛下,天气寒冷,您又何苦亲自来呢?”
汉景帝笑道:“怎么?你都不怕冷,朕还怕冷不成?一路上可好啊。”
“臣这一路上,既没看到一起斗殴,也没看到一处纠纷,老百姓脸上都是喜气洋洋。一叶而知秋,可知咱们的汉朝处处安居乐业,人人丰衣足食,盛世可期。”
“好,从你嘴里听到这番话,朕就踏实了。以后,你可要多帮着朕体察民情,朕日日呆在长安,有些事情不一定听得到,看得到。”
不知不觉间,兄弟俩已走到了麒麟殿。汉景帝命人摆上茶盏、点心,阳光和煦,先在此歇息下。
“每次到了这个地方,朕就开始后悔,当年行事怎可如此鲁莽呢?”汉景帝不由得想起了十几年前的往事。
“此事都过去那么久了,陛下何必耿耿于怀呢?况且,当年之事,是他吴王太子太过骄横,不能怪陛下。”
“话虽如此,但抡起棋盘砸了人家的脑袋,终究是失了天下人心,这是朕一辈子的心病啊。”汉景帝沉痛道。
“弟弟斗胆直言,哥哥如今是皇帝,这种自曝其短的话,还是要少说。”刘武认真道。
“唉,也就只能在你面前说说了。如今啊,天下诸侯王对你我兄弟多有不满,你要心中有数。”汉景帝意味深长道。
“哼,他们敢!这天下是高皇帝的,也是先帝呕心沥血守下来的,轮不到他们指手画脚。”
“弟弟,朕就跟你交个底吧。如今,汉朝有两大威胁,一是匈奴,二是诸侯国。前者残害我百姓,掠夺我财产,是一群强盗!后者早已成了国中之国,长此以往,朕恐怕周朝的悲剧将在本朝重演啊。”
“那么,陛下准备怎么办呢?先解决匈奴,还是诸侯王呢?”刘武想了想,问道。
“攘外必先安内!朕想先解决诸侯王,诸侯王才是朝廷的心腹大患。”汉景帝斩钉截铁道。
“陛下想怎么解决诸侯王?”刘武紧张道。
“两个字,削藩!”
“削藩?陛下不要忘了,臣弟也是藩啊,这种事陛下似乎不应该和臣弟商量。”刘武意味深长道。
“不,不,你不一样,你是朕的亲弟弟。你的封地不仅不能削,还得加强。”汉景帝连声道。
刘武似乎松了一口气:“母后说过,只要咱们兄弟齐心,这汉朝天下就塌不下来,臣弟是铭记于心啊。”
汉景帝用手扶住刘武的肩膀,低声道:“据可靠消息,吴王这些年来暗地里积聚钱谷,铸造兵器,招亡纳叛,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是啊,臣弟在梁国也有所耳闻,对此亦是忧心忡忡。”
“其实,先帝早就想过削藩,只是当时时机还不成熟。如今,是削要反,不削也要反,朝廷不能再优柔寡断,坐视不管。”
“只要陛下下定决心,臣弟必将誓死支持陛下。”
“好,好,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汉景帝感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