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刘荣急匆匆的赶往凤凰殿。身为太子,每次朝会他都会参与,但今天的事情让他看得目瞪口呆,舅舅的进言虽有些唐突,却也在情理之中,更谈不上大不敬。他想不明白的是,父皇为何如此暴怒,还将舅舅直接关进了廷尉署。
“什么?你舅舅被关进了廷尉署,要被问以大不敬罪?”听完刘荣之言,栗姬大惊道。
“母亲,是不是你让舅舅进言的?”刘荣问道。
“是我又怎样?难道不是理所当然吗?你舅舅身为大臣,进言何罪?”
“母亲!您为何不和我商量下呢?”刘荣急道。
“商量什么?你父皇是疯了!对,他一定是疯了!”栗姬激动道。
“母亲,不要再说了。如果您还想保住儿臣的太子之位,请立即向父皇请罪。”刘荣哀求道。
“请罪?我何罪之有?是他无情无义!是他喜怒无常!”栗姬已然失控。
正在这时,赵建匆匆赶来,传达汉景帝旨意道:“皇上口谕,栗娘娘即日起禁锢凤凰殿,不得与外人接触。”
“不!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栗姬大喊道。
赵建面无表情:“栗娘娘,您不要再喊了,皇上说了,他不会再见您了。”
“皇上,您不能这样对臣妾啊。皇上,臣妾对您从无二心啊。”栗姬大哭道。
刘荣神情沮丧,对赵建道:“父皇还在生气吗?我想见见父皇。”
赵建躬身道:“回禀殿下,皇上现在正忙,可能没空见您。”
“父皇连我都不见了吗?”刘荣呆住了。
“皇上说了,请殿下回到太子宫,静心思过,朝会暂时也不用参加了。”
刘荣神色惨然,默默走出凤凰殿,又默默回到了太子宫。
汉景帝确实很忙,送走王娡之后,他立即赶往长信宫。
听闻汉景帝的讲述,窦太后的脸色极为凝重,问道:“你确定那些事都是栗姬所为?”
汉景帝踱了几圈之后,沉吟道:“诅咒之事,儿臣已经断定是栗姬所为,仅此一事,已属大逆不道。麝香之事,暂时虽没有证据,但十有八九也是她所为,其心可诛!更让儿臣触目惊心的是,朝堂之上已形成了栗姬一党,太子很可能也参与其中。”
窦太后想了想:“皇上,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栗姬必须严惩,太子也保不住了。”汉景帝沉痛道。
“你要废了太子?荣儿可没有犯错呀。”窦太后大惊。
“母后,栗姬是荣儿生母,母亲做下如此恶事,儿子岂能完全不知?即使荣儿不知情,日后他一旦登上帝位,栗姬就是太后啊,后患无穷。即使儿臣现在痛下杀手,处决了栗姬,荣儿心里能不恨朕吗?我汉家必将陷入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