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身形瘦弱,却无形中透着温婉娴雅气质的少女,平阳公主突发奇想,等太子长大了,送给他,他一定会喜欢的吧。
从此,卫子夫就留在了平阳公主身边。虽说是贴身丫鬟,平阳公主却很少让她干活儿,反而请侯府的歌姬教授卫子夫歌舞。卫子夫悟性极高,一教就会,不到一年时间,竟成了侯府最为靓丽的一道风景线。
四月,汉景帝最小的儿子刘舜被封为常山王。至此,汉景帝的十四个儿子,除了刘彻,其余的全被分封在外。
这一年,对于汉帝国来说,是一个有些诡异的年份。六月,全国多处洪水成灾,毁坏房屋农田无数;八月,未央宫东阙突然发生火灾,查不到任何线索;九月,长安附近发生地震,长安震感强烈,居民人心惶惶。
联系起去年十月的日食,汉景帝不由得忧心忡忡,难道天下即将有变?郁结之下,他的身体状况更加不容乐观。
是年十月,梁王刘武再度入朝。相比上次入朝,刘武似乎憔悴了许多。按照惯例,汉景帝特意安排了一次狩猎。
上林苑中,汉景帝强撑病体,上下翻飞,打得不亦乐乎,刘武似乎没多大兴致,一直在和太子刘彻聊天。
“太子殿下,一年未见,你好像又长高了不少。”刘武笑道。
“唉,我倒盼望着长高一点。这样,就能打匈奴了。”刘彻似乎有些惆怅。
“哦,殿下什么时候开始研究匈奴了?”刘武有些意外,又有些心虚。
“我汉朝立国七十余年来,时时刻刻面临着匈奴的骚扰,每年还得送去大量财物,简直是奇耻大辱。有朝一日,我必将让他们血债血偿。”
“殿下如此雄心壮志,叔叔汗颜不已,不服老不行啊。”刘武怅然若失。
“皇叔正值壮年,侄儿还想向您请教用兵之道呢。”
刘武苦笑道:“殿下有所不知,近几年来,我的身体大不如前。刚才,皇上邀我打猎,我是有心无力啊。至于说用兵之道,我已经放下很多年了,不知殿下有什么想问的。”
“皇叔以为,对付匈奴,首要之事是什么?”刘彻一脸诚恳道。
刘武想了想:“我汉朝以步兵为主,匈奴人以骑兵为主,而北方多是戈壁草原,利于骑兵作战。对付匈奴,我汉朝应改变固守策略,大力发展骑兵,予匈奴人以痛击,才是一劳永逸之道。”
刘彻不由得大喜:“皇叔所言,正是侄儿心中所想。”
看着刘彻充满朝气、兴奋的脸庞,刘武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燃情岁月,想起了那场决定汉朝命运的睢阳之战。时光未老,心却已千疮百孔。
正在这时,从前方传来一片嘈杂之声:“皇上晕倒了,快传太医!”
刘彻和刘武对视一眼,立即策马赶往前方。只见汉景帝牙关紧咬,脸色苍白,躺在草地上。
刘彻急问道:“怎么回事?”
一名卫士战战兢兢道:“皇上正在打猎,忽然说胸闷,然后就栽倒在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