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他们真是你的哥哥吗?”郭解问道。
“我叫郑青,他们是我的同父异母弟,因我是私生子,从不把我当弟弟看。”
“你的父亲呢,他不管你吗?”郭解有些同情这个少年。
“他也不认我这个儿子,只让我放羊。最近一段时间,老是丢羊,我被打了好几回,没想到竟是他们偷吃了。”郑青脸上露出一丝愤怒之色。
“你的母亲呢?”
“母亲是平阳侯府的下人,无力抚养我,才将我送到了父亲家。”
“你有想过回到母亲身边吗?”
“想,我天天都在想,但是我现在的盘缠不够,也不太认得路。”
郭解想了想,道:“我此行正要去长安,或许可以同行。”
说是同行,实际上就是把他送到长安,但郭解很注意保护少年的尊严,并没有直说。少年先是高兴,而后黯然道:“我不想连累别人。”
“小兄弟过虑了,男子汉大丈夫谁都有落魄的时候,我一个人赶路挺无聊的,正想找个伙伴,没想到遇到了你,这是天意。”
少年大喜:“大哥既如此说,小弟就不推辞了。敢问大哥贵姓高名?”
“我叫郭解。”
郑青跪地一拜:“郭兄大恩大德,郑青永世难忘。”站起身后,又道:“我以后可能不姓郑了。”
“那你姓什么?”
“还不知道,也许姓李,也许姓卫。”
“出发之前,你要告诉你父亲吗?”
“不了,他不把我当儿子,我又何必再认他为父亲?”说完,郑青拿起那只已经烤熟的羊:“郭兄,我们吃了这只羊再上路。”
“好,如此甚好。恰好我身上还有一壶酒,和郑兄弟分了吧。”郭解从马上解下一壶酒,先喝了一口,然后递给郑青。
郑青有些犹豫,终究还是喝了一口,强忍着酒劲,赞道:“好酒!”其实,这是他第一次喝酒。
一人吃完一只羊腿,再喝完一壶酒,正当他们准备离开赶路时,郑青的三位哥哥领着十几位家丁赶来。
郭解皱皱眉,翻身上马,然后让郑青坐在自己背后,策马离开,郑青的三位哥哥和十几位家丁骂骂咧咧,却又无可奈何。
看着这一切,郑青笑道:“郭兄是怕伤着他们吧?”
郭解哈哈大笑:“他们十几个人,我们只有两人,打不过怎么办?”
“以郭兄的身手,对付他们绰绰有余。”
“郑兄弟,你太抬举我了。不过,有些架没必要打就不用打。”
有了郑青的陪伴,郭解故意放慢了脚步,不仅教会了郑青骑马,还和他切磋起了武艺。说是切磋,实则是郭解传授武艺给郑青。郑青身体素质极好,放羊时也胡乱练武,但终究不成系统,在郭解的指点下,真可谓一日千里。
就这样走走停停,本来三天的路程,两人足足走了十五天。
五月下旬,郭解二人抵达了长安,距离平阳侯府大概还有一里路时,郭解对郑青道:“一路上多亏了郑兄弟相伴,解去了我不少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