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之后,窦彭祖虽然一肚子气,却不敢真的去跟汉武帝要回马车,只能吃个哑巴亏。
刘嫖府上的车夫陈麻子被放回后,刘嫖亲自问话:“你被关押后,宁成待你如何?”
陈麻子得意道:“宁成知道小的是大长公主府里后,对小的非常客气,说皇上正在气头上,让小弟受几天苦,给皇上消消气。”
“算他识相。本宫问你,除了你,还有谁被抓了?”
“被抓的除了小人,还有南皮侯家的牛二,他可就惨了,一直没被放出来,马车也扣押了。”
刘嫖笑道:“看来,皇上是要动真格的了。以后啊,你赶车小心点,毕竟是皇上,规矩不能坏了。”
陈麻子连连点头:“是,小的再也不敢了。”
五月初一,汉武帝和王太后按照惯例一起前往长信宫问安。寒暄已毕,窦太皇太后道:“最近,皇上好大的威风啊,连南皮侯的马车都被扣了。”
王太后不明就里,赶紧道歉:“皇上还年幼,行事不周,都是我这个做母后的错,请太皇太后责罚。”
听王太后如此委曲求全,汉武帝一肚子气,正准备反驳,窦太皇太后却和颜悦色道:“太后言重了。这件事皇上没有做错,是老身的侄子坏了规矩。”
王太后松了一口气,斥责汉武帝道:“还不快给太皇太后道歉。”
汉武帝不服气,却又不敢当面顶撞,只得道:“太皇太后,孙儿事前没向您汇报,给您道歉了。”绝口不提放回窦彭祖马车的事。
窦太皇太后听出了汉武帝口中的不服气,淡淡道:“南皮侯违制,皇上准备怎么处置呢?”
“禀太皇太后,违制的并不是南皮侯,而是车夫牛二。念在牛二是初犯,朕让宁成按例罚牛二苦役三个月。”
“虽然违制的不是南皮侯,但毕竟是他管教下人不严,老身以为,还是应该对南皮侯予以处罚。”
汉武帝站起身:“太皇太后公正严明,孙儿深为佩服。南皮侯身为太常,公然破坏礼仪,似乎不应再担任太常一职。”
窦太皇太后一时语塞,她说要处罚南皮侯,不过是客套话,哪里想到汉武帝竟当真了?好小子,跟老身玩心眼!窦太皇太后心念电转,不动声色道:“那么,皇上对新一任太常有合适的人选吗?”
汉武帝没想到窦太皇太后竟不为南皮侯说半句话,大出意外。罢免窦彭祖本没指望,也就没想过接替人选,他有些慌乱,实话实说道:“朕暂时还没想过。”
窦太皇太后轻轻一笑:“上次,老身让卫绾给皇上推荐了许昌和庄青翟,皇上还没来得及使用。依老身看,就让许昌接任太常吧。”
汉武帝一下子陷入被动,只得应道:“如此甚好。”
窦太皇太后继续道:“既然许昌有了差事,不妨给庄青翟也安排下,他们都是功臣之后,才智、见识都不差,不用是朝廷的损失。”
汉武帝想了想:“既然如此,先让庄青翟任太中大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