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婴有些尴尬:“关系到皇后清誉,又没有任何证据,我怎敢在太皇太后面前胡言乱语。”
刘嫖微微一笑:“其实,本宫也是这么想的。魏其侯,你知道韩泰是谁的儿子吗?”
魏其侯楞了一下,思索道:“好像是韩安国的儿子。”
刘嫖继续问道:“你知道韩安国和田蚡是什么关系吗?”
“听说他们是至交,韩安国能当上大司农,还是田蚡的引荐。”
“言尽于此,魏其侯知道该怎么回话了吧。”刘嫖意味深长道。
窦婴有些为难:“这不太好吧,无凭无据诬陷朝廷大臣是死罪。”
“也许不是诬陷呢?你想想,皇上若真的要杀刘明,会让谁动手?肯定是田蚡,韩安国和田蚡是至交,和刘明又有血海深仇,难道就不可能是他策划实施的吗?”
“这都是猜测。”窦婴还是犹豫不决。
“魏其侯,一旦太皇太后驾崩,谁是你们窦家最大的敌人?”刘嫖正色问道。
窦婴心中一惊,已然明白刘嫖想说什么。一旦太皇太后驾崩,田家必定会崛起,到时候窦家肯定会受到打压。从各个角度来说,田蚡都是自己最大的敌人,况且,他们两人早就交恶。
窦婴沉默之时,刘嫖继续道:“本宫今日就把话挑明了,不管以后何种情况,本宫永远站在魏其侯一边。”
听闻此言,窦婴先是有些惊讶,随后马上反应了过来。阿娇没有生育,一旦窦太皇太后驾崩,皇后之位肯定是保住了,到时候大长公主的影响力大为下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大长公主和自己是同气连枝,还有着同样的敌人。
想到这里,窦婴躬身道:“谢大长公主,咱们本是亲戚,以后更应互相照应。”
“为表诚意,本宫还要告诉你一个大秘密。”刘嫖一脸神秘道。
“大长公主请讲,我洗耳恭听。”
刘嫖走到窦婴面前,附耳对他说了一番话,窦婴大喜:“果真如此,田蚡休矣。”
第二天,窦婴入宫向窦太皇太后回话。对于窦婴的调查结果,窦太皇太后显然很不满意:“让你去查了这么久,居然查不出半点蛛丝马迹,太让老身失望了。”
“回太皇太后,那人既然敢杀宗室,来头必定不小。臣这几日冥思苦想,普天之下,也只有一人有杀他的动机。”
“谁?”窦太皇太后厉声问道。
“韩泰的父亲韩安国。”
窦太皇太后一下子愣住了,她一直对韩安国印象不错,也很赏识他,之前从没想过会是他。如今,经过窦婴的这么一提醒,窦太皇太后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人的心理是很奇怪的,一旦怀疑一个人,就会不由自主的自我说服,窦太皇太后也不例外。尽管没有任何证据,她已在心里默认了韩安国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