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嫖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连累韩安国赔上了儿子和官职,到最后竟然毫发无损,让田蚡感到极为愤怒。他发誓,无论如何也要将刘嫖拉下马。
但在此之前,他觉得有必要去问下刘陵,为什么要和刘嫖结盟?如果不是她告诉了刘嫖,刘嫖何以得知他和淮南王的对话?
建元四年(公元前137年)的正月初十,田蚡只身一人来到刘陵府。看门的卫士不认识他,欲加阻拦,田蚡一脸怒容:“让开,不认识本侯吗?”
没等那位卫士反应过来,田蚡直接冲入府内。这时,刘陵府中的管家走过来,他毕竟见过世面,认识田蚡,躬身道:“武安侯大驾光临,小人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田蚡哼了一声:“你们陵翁主呢?本侯要见她。”
管家面有难色,嗫嚅道:“武安侯稍安勿躁,小人这就去通报。”
田蚡不屑道:“你是新来的吧?不认识本侯吗?”不由分说,直接闯入刘陵的寝室。
刚刚踏进寝室大门,一个人影从里面匆忙而出,猝不及防下和田蚡撞了个满怀,田蚡捂着脑袋,定睛一看,竟然是严助!
田蚡惊讶道:“严助?你怎么在这里?”
严助慌忙道:“见过武安侯,我正在和,和陵翁主讨论《淮南鸿烈》。哎呀,那可真是一本奇书,奇书啊。”
“那你急着走干什么?”说完,田蚡踏进寝室内。严助赶紧开溜,走到一半时,隐隐觉得不妥,又远远的看着。
寝室之内,一片狼藉,正中的条案上摆着酒菜,床榻上稍显凌乱。田蚡瞬间明白了什么,冲过去给了刘陵一耳光,骂道:“你个贱人!”
刘陵强忍怒火:“武安侯,你有什么资格打我?”嘴角已然渗出血丝。
严助听到动静,急忙回到寝室内,查看刘陵的伤势后,气愤道:“武安侯,你太霸道了吧,她是翁主,不是你想打就能打的。”
田蚡大怒道:“好啊,好啊,果然是奸夫淫妇。”
严助有些莫名其妙,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但他终究不敢和田蚡对着干,只是在给刘陵擦血。
刘陵淡淡对严助道:“你走吧,这里没你的事。”
严助愣住了,不知如何是好,刘陵怒道:“你走啊,以后再也不要来了!”
严助叹了口气,悻悻而退,临走时狠狠瞪了一眼田蚡。
“说,什么时候开始的?”严助走后,田蚡冷冷道。
“武安侯,我和谁在一起,和你有关系吗?”刘陵不甘示弱。
田蚡心头火气,站起来又想动手,刘陵大声道:“武安侯,你再动手试试,我将你的那些话全都告诉皇上!”
田蚡停住了半空中的手,恨恨道:“果然是你,果然是你告诉了大长公主。”
刘陵面无表情,平静道:“如果我说,不是我告诉她的,你会相信吗?”
“我凭什么相信你?此事除了你,还会有谁告诉她?”
“武安侯,难道你没发现,这里的人全都换了吗?”
田蚡想了一下,确实如此,一年没来,这里的人竟然全都换了。他冷冷道:“你什么意思?”
“一年前,大长公主买通了我府上所有的人,知道了你跟我父王说的话,还有我和你的关系,我们都被她捏住了把柄。”
田蚡大惊,不由得毛骨悚然,这个刘嫖太可怕了,怎么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