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刘安是绝对不敢率先发难的,除非他想玉石俱焚。如今,灌夫亮出了底牌,要想破解,刘安是关键。
因为田蚡深知,刘安所图的不是他,暂时不会和他决裂。为了让刘安闭嘴,他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而这个诚意就是赵宏。
想通了其中关键,刘陵低声道:“如果田蚡将赵宏还给了父王,父王准备如何处置他呢?”
刘安恨恨道:“这个人居然敢背叛本王,本王不会轻饶他!”
“恳请父王饶他一命吧,是女儿先对不起他。”刘陵于心不忍。
“如此优柔寡断,如何能做大事?”刘安有些生气。
“女儿为父王牺牲了那么多,恳请父王看在女儿的情分上,饶他一命。”刘陵坚持道,跪地请求。
刘安沉默了,他有一百个杀赵宏的理由,但也不想把刘陵逼急了,毕竟以后还要用得着她。
一念及此,刘安无奈道:“好,父王答应你。田蚡若将赵宏交给本王,本王将他带回寿春,从此不让他踏出王府一步。”
“谢父王。”刘陵含泪道。
第二天,刘安按时赴约。初春的渭河,还有几分凉意,游览的人并不多。刘安刚抵达渭桥,一个商人模样的人迎上前,躬身道:“淮南王这边请,小人乃武安侯门下。”
刘安嗯了一声,闲庭信步的跟在他身后。不一会儿,来到了一条大船上。入得船后,暖意袭人,田蚡已准备多时,还燃起了木炭。
田蚡毕恭毕敬道:“深夜让大王到渭河受凉,本侯心中甚是过意不去,还请大王见谅。”
“无妨,这点寒气,本王还受得住。”刘安淡然一笑。
宾主坐定之后,田蚡将其他人赶到别处,殷勤的为刘安斟了一杯酒:“淮南王请,先暖暖身子。”
刘安没有推辞,啜饮了一口,赞道:“好酒!”
田蚡举过酒杯,诚恳道:“之前对大王和陵翁主多有得罪,田蚡在此郑重致歉。”
刘安轻轻一笑:“武安侯言重了。”
客套话已过,田蚡直言不讳道:“实不相瞒,本侯今日将大王请到这里是有一事相求。建元二年,本侯曾在霸上对大王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日后若是有人问起,还请大王不要承认。”
刘安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笑道:“武安侯放心,本王自有分寸,不会乱说的。”
田蚡心领神会,拍了一下手,两个人从舱后出现,推着一个人,双方被绑,嘴上塞了一块布,正是赵宏。看到刘安,赵宏一脸惊恐。
田蚡又拍了一下手,那两人打开舱门,直接将赵宏推到了渭河之中。
看到这一幕,刘安心惊不已,果然是个狠人。
田蚡示意让那两人退下,笑道:“大王现在该放心了吧?”
刘安哈哈一笑:“武安侯爽快,本王佩服。”举起酒杯,和田蚡干了一杯。
田蚡一饮而尽,继续道:“为表诚意,从今以后,陵翁主可以在长安自由活动,必要时,本侯还会提供帮助。”
“谢武安侯,小女以后就有劳武安侯照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