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次公有些急了:“陵翁主为何每次都是这般若即若离呢?”
“你是真喜欢我?”刘陵忽然一本正经道。
“那还有假!”张次公恨不得赌咒发誓。
“那好,我不喜欢你的胡子和黄牙,你能不能把胡子刮了?”刘陵懒洋洋道。
汉朝时期,男人很少刮胡须,除非是那种特别讲究的世家公子会将上唇的胡须修剪一下,大部分男人都是任由胡须自由生长,甚至将胡子浓密引以为傲。
张次公愣住了,这太强人所难了吧。从小到大,他还没刮过胡子呢。
刘陵嘻嘻一笑:“侯爷不要紧张,我怎舍得让你将胡子全刮掉呢?修剪一下即可,不要看起来那么乱糟糟的。牙嘛,倒是真要好好洗一洗了。”
张次公大喜:“这个不难,我很快就能搞定。”说完,转身就要走。
刘陵白了他一眼:“你急什么?今天只喝酒,不谈风月。等你哪天收拾好了,直接去我府上。这里毕竟人多口杂,不太好。”
张次公连连点头:“是,是,陵翁主说得对,是我唐突佳人了。”
三天后,张次公果然来到了刘陵府上。出人意料的是,他竟戴着一个硕大的斗笠,外罩一件黑色的披风,脖子上还裹着一条围巾,活脱脱一个西域来客。
通报之时,张次公没有隐瞒自己的名字。刘陵得知是他,轻轻一笑:“还真是性急。”命人将他请进内室。
但当看到张次公时,刘陵还是吓了一大跳,满腹狐疑道:“侯爷,是你吗?”
张次公嘿嘿一笑,掀开斗笠,摘下围巾,脱去披风,嘴里嘟囔道:“都快把我闷死了。”
看着他的样子,刘陵不禁哑然失笑:“哎呀,侯爷,您这是改头换面了吗?瞧您这脸,咋这么不习惯呢?这里咋了,割伤了吗?嗯,胡子还不错,牙也白了许多。”
那次回去之后,张次公果真捯饬了一番,先用一把小匕首给自己刮了一下脸,像大多数贵族男子一样,只留了颌上的长髯,其余部位都是光溜溜的。由于手法不熟练,脸上还不小心留了几个小口子。
骤然之间,改变如此之大,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所以,今日前来,他特意戴上了斗笠。当然,这只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是他不想暴露行踪。
张次公得意一笑:“陵翁主,我今日的诚意够吗?”
刘陵停住笑,妩媚道:“侯爷果真是用心了。”还别说,经过这么一捯饬,张次公看起来还颇有一番侯爷的派头。
心照不宣下,刘陵当天就和他成了好事,张次公兴奋得如同飞上了天。
刚开始,很多人对张次公的突然改变造型还有些不适应,后来慢慢就释然了。他毕竟是一位侯爷,还是手握北军的将领,能不注意形象吗?久而久之,大家逐渐习以为常,甚至觉得他早该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