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二,张次公再次和刘陵幽会于望月楼。几杯酒下肚,张次公逐渐原形毕露,刘陵娇笑道:“侯爷,每次都如此心急,就不能欣赏一下月色吗?”
“再美的月色也比不上陵翁主的绝色。”张次公涎着脸道。
“侯爷,匈奴都打到家门口了,你怎么不准备出征呢?”
“什么出征?没有的事!陵翁主,你什么时候对打仗这么感兴趣了?”张次公有些惊讶道。
“身为大汉子民,外敌入侵,难道不该关心吗?说得好像就你们军人知道保家卫国似的,我们这些小女子也有一颗滚烫的爱国心。”刘陵娇嗔道。
“那倒也是。我告诉你啊,皇上还没有准备好。一旦准备好了,匈奴人可就招架不住了。”张次公神秘道。
“皇上还要准备什么?”刘陵好奇道,一半是真的,一半是装出来的。
“为了彻底击败匈奴,皇上正在训练十万精锐骑兵,还要准备最少二十万匹马。”
刘陵倒抽一口凉气:“皇上还真是大气魄。”
“那当然,我汉军以步兵为主,骑兵一直弱于匈奴人。只要把骑兵准备好了,再配合步兵,消灭匈奴人那还不是水到渠成。”说到打仗,张次公不禁唾沫横飞。
刘陵假装生气道:“侯爷,一说到打仗,您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张次公有些不好意思:“我是行伍出身,平生也就这点长处。不过,仗越打越多,官越做越大,却越来越怕死了。想当年,身边的弟兄一个个倒下,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如今啊,听说要打仗,晚上噩梦连连,还经常梦到自己战死沙场。”说到最后,话语中满是伤感。
“人啊,一旦富贵了,就不愿意冒险了。”刘陵笑道。
张次公嘿嘿一笑:“人要是死了,什么高官厚禄,什么黄金美女,全都是一场空。既然已经封侯,人生夫复何求?从此,我只愿醉倒在美人怀。”
说着说着,张次公还真躺在了刘陵的怀里,一脸沉醉。
回府之后,刘陵将张次公所说之话写信告诉了刘安,让他早做准备。如果可能的话,最好联络匈奴,等到汉匈之间真正决战时,就是最佳的起兵时机。
收到信后,刘安大喜不已:“陵儿真是越来越能干了。”随手将信交给了刘迁。
刘迁看完信后,沉吟道:“父王,我觉得匈奴人不可靠。”
“为何不可靠?”刘安拈须笑道。
“我听说,吴王当年起兵,也曾与匈奴人约定。结果呢?匈奴人只想坐山观虎斗,根本没有出兵。由此可知,匈奴人根本不讲信义。”
“不,此一时彼一时也。当年,匈奴的军臣单于奉行和亲国策,根本没想着与汉朝彻底决裂,所以才不见兔子不撒鹰。如今则不同了,伊稚斜野心勃勃,誓要与汉朝一争高下。咱们与之联络,他一定会感兴趣的,也能给他以信心,让他可以全力出击。”
“父王说得对,儿臣迂腐了。”刘迁沉吟半晌,有些明白了。
“唉,与匈奴人联络自是好主意,但做起来却很难。淮南国与匈奴相隔数千里,去一趟不容易,想要在军事上形成默契更是难上加难,咱们和他们结盟,只能是让他们放手一搏。”刘安有些惆怅道。
“如果能起到这个作用,那也是极好的。”
“那当然。”沉吟半晌,刘安道:“过几天,我让左吴前往匈奴走一趟,不管能不能结盟,一定要让匈奴人以为皇上是腹背受敌。匈奴人出了全力,咱们才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