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内,刘念月一面哭泣,一面抱怨道:“母后,父皇是不是不爱女儿啊?”
“你是父皇的女儿,他怎会不爱呢?”卫子夫安慰道。
“那他为什么一定要将我嫁给霍去病表哥?一点都不考虑我的感受。”
“你心里还喜欢霍去病吗?”卫子夫不答反问。
刘念月咬牙道:“我恨他!他为什么要纳一个匈奴女子为妾?”
卫子夫笑了:“看来,你还是喜欢他。我问你,你如果不嫁给他,想嫁给谁呢?”
刘念月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茫然道:“我不知道。这不是女儿说了算的,一切全凭父皇做主。”
“如果皇上同意你不嫁给霍去病,给你挑了另一个人,你又不喜欢,该怎么办呢?难道还要拒绝吗?”
刘念月愣了一下,许久道:“母后,我必须嫁给他吗?”
“咱们女人,哪里有决定嫁给谁的权力呢?尤其是你,身为公主,嫁给谁不嫁给谁,更由不得你。既如此,能嫁给一个自己还喜欢的人,不是很幸运吗?”
刘念月叹了口气,幽幽道:“母后,我不是不明白你所说的话,但我实在看不惯他的行事作风,他怎么可以这么急着纳妾?”
“他是男人,你还不懂。”卫子夫淡淡道。
“你说,霍去病表哥还喜欢我吗?会娶我吗?”
“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你,但他一定会娶你。”
“为什么?他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娶我?”刘念月不解道。
“因为他是男人。”卫子夫的声音很平静。
“男人,男人,男人都是这般贪图富贵吗?”
“他不是贪图富贵,而是不敢拒绝。”
刘念月低头想了一会儿,叹息道:“母后,你说的我不懂。但我若是嫁给他,他还是爱着那个匈奴女人怎么办?”
“人是会变的。”
“母后,你是说,他以后可能不爱那个匈奴女人了?”刘念月瞪大了眼睛。
卫子夫笑了:“我怎么知道他以后到底爱谁呢?但我知道,只要你全心全意的爱一个人,他不会视而不见。你嫁给霍去病后,就是当仁不让的正妻,谁都取代不了你的位置,他也绝不敢对你不好。假以时日,他终究会敬重你、呵护你,甚至爱上你。”
“如此说来,我只能嫁给这个坏表哥了。”刘念月有些惆怅道。
“他就像一匹野马,能不能驯服他,就看你自己了。”
刘念月嘿嘿一笑:“母后,您的这个比喻太有趣了,他还真是一匹野马。”
八月二十,霍去病轻车简从,踏上了前往寻找父亲的旅程。
霍去病的生父名叫霍仲孺,本是河东郡平阳县的一个小吏,而平阳县是平阳侯的封邑。按照惯例,平阳县的官吏需要轮流到平阳侯府当值一段时间。
那一年,轮到霍仲孺在平阳侯府当值,闲极无聊下和侯府的下人卫少儿私通。霍仲孺回到平阳县后,彻底将卫少儿抛之脑后,更不知卫少儿为他生了一个儿子霍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