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博德沉声道:“这河里的水不能再喝了,骠骑将军和士兵应该都是中毒了。”
赵破奴脸色阴沉:“一定是伊稚斜干的,他先派人到上游扔死羊,然后故意避而不战。只要我们返回,肯定要喝河里的水。”
听完赵破奴等人的汇报,霍去病有气无力道:“快,去统计下大概有多少人中毒。”
半天之后,赵破奴回复道:“启禀将军,中毒严重者约有三分之一,其他人偶有腹泻、呕吐。相信只要不喝河水,过几天很多人就能康复。”
霍去病沉吟半晌,沉声道:“远离河边扎营,做好两件事。一是在大帐之中掘井;二是让士兵们全都假装中毒。”
赵破奴略加思索,兴奋道:“将军是想给伊稚斜下个圈套吗?”
霍去病淡然一笑:“他用如此恶毒之计,咱们岂能不还以颜色?赶快告诉路博德、高不识等人,照本将吩咐去做。一面休整养病,一面等待伊稚斜。”
“是,将军。”赵破奴一扫连日来的阴霾,立即召集路博德等人传达了霍去病的指令。
路博德大喜:“骠骑将军果然高明,咱们一定要把戏演好,等待伊稚斜的上钩。”
很快,赵破奴、路博德等人一层层的将命令下达到了士兵层面。士兵们得知患病是匈奴人的阴谋后,全都义愤填膺,纷纷表示坚决贯彻执行骠骑将军的命令。
从这天起,汉军之中患病的人数大量增加,似乎人人都变得有气无力,横七竖八的躺在草原上休息,一片愁云惨雾。
其实,正如霍去病和路博德等人所料。河水中的死羊确实是阿胡儿专程到上游所扔,在他的计划里,死羊腐烂后,随着河水漂浮,影响最大的在中游一带,经过净化后,伊稚斜在下游反而没那么大影响。
伊稚斜在中游遇到霍去病后,故意避而不战,一直退到北海。汉军无法适应北海的气候,返回时必须经过中游,一旦喝河里的水,必定会中毒。
而此时,伊稚斜率领仅剩的两万骑兵悄悄尾随在汉军之后,观察汉军的情况。如果汉军确实出现大面积的中毒迹象,那就是他们反击之时。
三天之后,经过观察,伊稚斜断定汉军已丧失了战斗力,率领最后的两万人向汉军阵营席卷而来,誓要将汉军一网打尽。
然而,让他大感意外的是,那些躺在地上的汉军忽然一跃而起,纷纷跳上战马拿起武器。路博德、赵破奴等人一脸怒容,大喝道:“伊稚斜,等你多时了!”
经过三日的休整和养病,恢复战斗力的汉军超过三万人,他们痛恨于伊稚斜的卑劣,将满腔怒火转化为高昂的战意,爆发出最强的战斗力。
面对这样的汉军,匈奴人真正体会到了何为绝望。不到一个时辰,匈奴人伤亡过半,伊稚斜眼见大势已去,只好率部突围。
最终,在汉军的穷追猛打之下,伊稚斜的两万骑兵只剩下不到五千,再也无力对汉军构成威胁。
残阳如血,北风呼啸,看着仅剩的匈奴健儿,伊稚斜仰天长叹,痛哭道:“昆仑神,睁睁眼,看一看你的子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