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敢一怔,盯着张汤道:“张大人,您不会是在欺骗本将吧。”
张汤正色道:“皇上的话,本官岂敢编造?莫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李敢再次沉默,最后道:“除了王朔,还有一个人也很关键,那就是阳陵令。张大人,打扰了,本将还要去问问阳陵令。”说完,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张汤也连忙起身道:“为了洗刷本官的嫌疑,本官愿意陪李将军走一趟。”
李敢想了想:“好,那我们一起去问问阳陵令。”
张汤看了看天色,建议道:“李将军,已到了中饭的时间,不如先在本官这里吃个饭吧。吃完饭,我们再一起去。”
不说不知道,一提还真有点饿了。李敢不拘小节,爽朗道:“好,吃完饭再去也不迟。”
张汤立马走到后院吩咐了一番,不一会儿,一桌丰盛的午餐摆上席。几杯酒下肚,李敢浑然没了刚来时的咄咄逼人之势,和张汤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吃过午饭后,张汤和李敢施施然赶往阳陵令的衙门。
赶到阳陵令简陋的衙门时,却发现阳陵令并不在。一问之下才得知,今天是休沐日,他并不在衙门,而是在家中休息。
张汤哑然失笑:“看本官这记性,忘了今天是休沐日。走,去他家里,在他家中问些什么或许更方便。”
阳陵令的家就在附近,不到片刻时间,二人来到了他的家中。刚踏足那个小院子,蓦然听到一阵哭声,还有一个女人哭道:“作孽啊,你到底惹了什么人啊。”
李敢脸色一变,和张汤对视一眼,立马冲进屋内。只见内堂正中,一个人脸朝下躺在血泊里,似乎是胸口中刀,正是阳陵令。
张汤连忙问道:“怎么回事?他什么时候被害的?”
那个女人是阳陵令的妻子,并不认识李敢和张汤,但看到李敢的装束后,料定他身份不一般,哭道:“将军,请为我家夫君做主啊。中午,吃过饭后,我准备到市上买点东西,夫君说想趁休沐之时在家睡个午觉。谁知,当我回来时,他竟被人杀了。”
说完,她又哭泣不止。不多久,阳陵令的儿子也被邻人找回了家。他只有十几岁,正跟随一位老吏学习汉律。看到父亲惨死,哭得泣不成声。
“等等,李将军,你看这里,他临死前似乎写了一个字。”忽然,张汤一声惊呼道。
李敢赶紧凑过来一看,在阳陵令右手处,有一个用血迹写成的字,歪歪扭扭看得不甚清楚。
李敢看了很久,也没看出那是什么字。这时,张汤颤声道:“李将军,你看这像不像一个卫字?”
“卫?”李敢脸色一变,再仔细看了看,然后郑重道:“确实是个卫字。”
忽然,张汤伸出一只脚,将那个卫字擦去了。
李敢大怒:“张汤,你在干什么?竟敢毁灭证据!”
张汤叹了口气:“算了吧,这个人你惹不起。咱们若是说出去,下一个死的不是你就是我。”
李敢脸色铁青,一言不发,手上青筋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