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安国少季入宫向樛莲解释前一天的缘由。甫一见面,樛莲就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太让我失望了!我好不容易将吕嘉请到王宫,你为什么不出手?现在倒好,咱们再也没机会杀他了。”
安国少季苦着脸道:“昨天是事出有因,我不能轻举妄动。”
“什么事出有因?我看你是胆小怕事,不敢决断。”樛莲鄙夷道。
“昨天我是和吕嘉一起入宫的,我亲眼看到他的弟弟带着一千人守在王宫,咱们若是杀了他,还能活着走出王宫吗?”
樛莲大吃一惊:“那你昨天怎么不告诉我?”
“唉,我本来是想告诉你的,但吕嘉一直在我身边,我怎么和你说?对你使眼色,你又无动于衷。”安国少季哭丧着脸道。
“谁知道你昨天什么意思?我还以为你是让我动手呢。”樛莲白了安国少季一眼,又忧心忡忡道:“你说吕嘉会不会恼羞成怒,杀了我们?”
“不会!”安国少季斩钉截铁道:“他要是想杀我们,昨天就动手了。”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到底何时入朝觐见?”樛莲问道。
安国少季沉吟半晌:“观吕嘉之意,他是绝不肯让你们入朝觐见的。”
“哼,我若是执意要走,他还能拦住不成?”樛莲不以为然道。
“不可。你们若是入朝,吕嘉拥立赵建德怎么办?到时候,你们还怎么回来?”
“大不了不回来,我才不稀罕这个破太后。”
“你不稀罕太后之位,大王愿意吗?大王若是因此失去了王位,他肯定会恨你的。再说了,若你们失去了南越王位,皇上必会怪罪于你们,长安也待不下去了。”
樛莲愣了一下,不耐烦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该怎么办?”
“如今之计,咱们最好联络驻扎在桂阳的路博德,如果他能进入南越,谅吕嘉不敢轻举妄动。”
思索片刻,樛莲点头道:“好,那就依你所言。”
与此同时,吕嘉也在丞相府和赵建德以及亲信等商量对策。赵建德一脸气愤道:“这对母子太可恨了,居然敢对丞相下手,咱么不如直接杀了他们。”
“不可。一旦杀了大王和太后,汉朝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就没有转圜之余地了。”吕嘉断然否决。
“那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南越国卖了啊,这可是几代先王一百余年的心血,拱手交给汉朝,我不甘心!”
吕嘉叹了口气:“唉,我又何尝愿意呢?只是如今之局面,我们还得罪不起汉朝。只要大王不入朝,名义上臣服汉朝,就和先王时一样,你我都是可以接受的。我担心的是,大王入朝后,接受了汉朝皇帝各种苛刻的条件,到那时,咱们就被动了。”
吕建插话道:“丞相的意思是,只要阻止大王入朝即可吗?”
“汉朝皇帝好的是面子,只要大王表面上臣服,卑辞厚礼,即便不入朝,他也不至于大动干戈。毕竟,南越和中原距离遥远,风俗不同,想要彻底征服,没那么容易。”
“既然如此,我不妨暗中派人监视王宫,不让他们入朝。”吕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