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常一样,汉武帝此次出行,九卿之中只带上了郎中令徐自为和太仆公孙贺,以及他们各自的属官,包括吾丘寿王、上官桀、霍光、金日磾、李广利、司马迁和李陵等人。
最近几年来,刘据频繁监国,对政务愈加熟稔。相比汉武帝,他为政宽和,待人以诚,受到朝野有识之士的赞誉。
丞相石庆曾是刘据的老师,刘据对他很尊敬,但石庆大多数时候都是摆设,真正主持朝政的是御史大夫儿宽和大将军卫青。
儿宽是汉武帝亲自提拔的,为人光明磊落,又学识渊博,历经廷尉署、御史台、中大夫、左内史等要害部门和岗位,深谙政务,无论是汉武帝还是刘据,都对他很信任。
卫青的威望无以复加,有他在,长安没有人敢轻举妄动。尽管如此,卫青却非常低调,一般政务从不置喙,只在背后默默支持刘据和儿宽。
如此一来,尽管汉武帝经常巡游在外,但朝政并未因此出现动荡,一切事务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包括河西、西南和南越。
然而,汉武帝在东莱一连守候多日,根本没看到神仙,只看了巨大的脚印,公孙卿言之凿凿的说是神仙坐骑所留下的。
汉武帝将信将疑,问吾丘寿王道:“你说你曾在梦中见到一个老人牵着一条狗,那条狗的脚印是这样吗?”
吾丘寿王仔细看了一遍,朗声道:“回陛下,这脚印和臣在梦中所见截然不同。”这些年来,公孙卿因为求仙,汉武帝对他言听计从,如今又被拜为中大夫,吾丘寿王深感不安。
汉武帝面色一冷,质问道:“公孙卿,这些脚印到底怎么来的?若是让朕知道你在欺骗朕,你应该知道栾大是什么下场!”
公孙卿愣了一下,吾丘寿王之前对他颇为配合,为何今日忽然反戈一击呢?心念电转之间,他已然明白了其中关键,神色自若道:“回陛下,天上的神仙不止一个,坐骑更是各不相同,也许吾丘侍中梦中所见不是这位留下踪迹的神仙呢?”
“神仙既然想见朕,为何朕来了,神仙却不见了呢?”汉武帝追问道。
公孙卿略显尴尬,镇定道:“回陛下,神仙的想法和行踪不是臣所能猜度的,臣只是代为传话,不敢保证神仙一定会出现。”
“又是这种鬼话,你以为朕是三岁小孩吗?”汉武帝不耐烦道。
“回陛下,臣听说神仙出现的地方都会有灵芝,而且灵芝有延年益寿之效。臣建议,可以派人采集灵芝,一来或许可以发现神仙的蛛丝马迹,二来也可以用灵芝延年益寿。”公孙卿硬着头皮道。
听说可以延年益寿,汉武帝立马来了兴趣,神色也有所缓和,沉吟道:“好,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是,陛下。”公孙卿如释重负。
于是,公孙卿又多了一项新的使命,领着数千人在东莱郡各地寻访灵芝。一时间,东莱郡到处都是采灵芝的,不到一个月,采集到的灵芝达到了数千斤。
正当汉武帝在东莱郡巡游时,辽东郡出了一件大事。卫右渠为报复弟弟被涉何所杀,亲自率兵渡过浿水,袭杀了涉何。
辽东太守不敢贸然出兵救援,第一时间禀告给了朝廷。刘据第一次面临紧急军务,不敢决断,让卫青亲自前往东莱向汉武帝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