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听楼船将军的解释吗?他或许是为了招降卫右渠呢?”汉武帝追问道。
“回陛下,臣没有。”公孙遂头上在冒汗。
“那你为何不去杨仆的大营问个清楚?”
“回陛下,臣担心他通敌,不敢去。”
“放肆!”汉武帝勃然大怒:“朕让你去朝鲜,是分辨他二人的是非曲直。你倒好,问都不问杨仆,完全听信荀彘的一面之词,直接认定杨仆通敌,还将其逮捕。是谁给你的权力?”
公孙遂慌了,辩解道:“陛下,臣糊涂,臣不该听信左将军的一面之词,都是左将军让臣这么做的。”
“荀彘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的天子符节是摆设吗?糊涂蛋!窝囊废!”汉武帝破口大骂,吩咐一旁的上官桀道:“去,告诉杜周,让他好好审一审这个公孙遂和杨仆,看到朝鲜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这样,公孙遂和杨仆一起成了阶下之囚。由于涉及到军事部署,汉武帝特命卫青和杜周一起审讯公孙遂和杨仆。
为了尽早拿下王险城,荀彘使出了全部的力气和智谋,每战都冲锋在前,比之前出击匈奴何止用心十倍。
事实证明,当一个人拼起命来,潜力是巨大的。荀彘一面身先士卒,一面鼓舞人心,将一万五千罪人的战斗力发挥到了极致。
半个月后,朝鲜内部出现了分化。卫右渠得知杨仆被捕后,以为朝廷不肯接受他的归降,誓死不降,但他的部下却不这么想。
五月初六,朝鲜左相路人对右相韩阴、将军尼谿参和王唊等人道:“大王一开始想要归降楼船将军,现在楼船将军被执,大王又不愿意归降左将军。照这样下去,朝鲜必破无疑。”
韩阴试探道:“汉朝皇帝摆明了是要灭掉卫氏,咱们有必要一起陪葬吗?”
尼谿参断然道:“事已至此,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我们只能求自保。”
“尼将军的意思是?”路人问道。
“既然大王早晚要死,咱们何不杀了他戴罪立功呢?若能杀了大王,汉朝最起码会给我们一个列侯之位,说不定以后的朝鲜是我们说了算。”尼谿参狠狠道。
王唊大惊道:“大王对我们有大恩,何忍至此?”
“什么大恩?大难之前只能自保。路相,韩相,你们意下如何?”
韩阴叹息道:“天要亡卫氏,我们岂能与天相抗,还是归降汉朝吧。”
路人点头道:“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
尼谿参脸现狠戾之色:“你们走吧,我还要留下来立大功。”
尼谿参一向杀伐决断,路人和韩阴知道劝不住他,不再多说,转身告辞,王唊想了想,也做了和他们同样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