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刘据开始紧锣密鼓的为乌维修建官邸,等待他的到来。
五月初四,乌维派出的使者抵达了长安,前来商谈与汉朝和亲的细节。和以往的使者不同,这位使者是匈奴国相朵以,地位尊崇。
匈奴国相的亲自到来,让刘据倍感振奋,亲自安排他的住处,还在博望苑举行盛大的宴会,为朵以接风洗尘。
席上,刘据欣然举杯道:“国相亲自到来,足显对和亲一事的重视,本宫先敬国相一杯。”
刘据饮完之后,朵以回敬了一杯,感慨道:“长安的繁华富庶让本官大开眼界,好想在这里多住几日啊。”
刘据热情洋溢道:“国相若是喜欢,尽可多盘桓几日。本宫还要为大单于准备一座官邸,恭候大单于的大驾。”
“辛苦太子殿下了。”国相微笑道,然后说到了正事:“大单于以为,汉朝前两次派出的使者都是殿下的门客,并非朝廷贵人,显得对匈奴不够重视,希望汉朝下次也能够同等对待。”
此言一出,博望苑的属官以及门客都面露愠色,一个战败之国怎么还有如此多的讲究。
刘据却不以为意,微笑道:“国相言之有理,下次送亲时,汉朝必定会派出朝廷大员。”
一连多日,刘据都亲自陪同朵以在上林苑游玩,还和他一起查看了大单于官邸的修建进度,朵以表示很满意。
然而,就在朵以准备返回匈奴时,却意外得了一场病,连续多日上吐下泻,刘据怀疑是水土不服。
五月二十二,汉武帝听说了朵以的病情,让太医调配了一副药,送到驿馆给朵以服用。
按照惯例,皇帝赐药,一般由黄门令王成亲自送达。但在那天,王成身体不适,临时让苏文代送。
拿到药后,苏文并没有第一时间出宫,而是偷偷的溜回了自己的寝室。过了一会儿,苏文走出寝室,却蓦然发现门外站着一个人。
“江充,你不在皇上身边,在这里干什么?”苏文又惊又怒道。
江充和苏文同为谒者,一个服侍于前殿,一个服侍于后宫,平日里偶尔交集。但不知道为什么,苏文总感觉江充这个人很危险。
江充淡淡一笑:“敢问苏大人,您刚才在那副药里加了点什么呢?”
苏文脸色大变:“江充,你竟敢跟踪我!”
“皇上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不能容忍任何人对皇上不忠。”江充面无表情道。
“这是给匈奴人的药,不是给皇上的,你这么上心干什么?”苏文忽然有些心虚。
“你今日能在给匈奴人的药里做手脚,日后难道不会给皇上的药里做手脚吗?”江充不依不饶。
苏文脸色苍白,咬咬牙,将江充拉到了自己的寝室,低声道:“江大人,只要你不说出去,以后我苏文听你的吩咐。”
江充得意的笑了:“苏大人,咱们是同僚,我怎么会出卖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