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水衡都尉,在王温舒调任右内史后,临时接替少府的职务。上任后,他骤然发现,皇家内库的现钱奇缺,采购经费捉襟见肘。
无奈之下,张德只好求助桑弘羊。这些年来,桑弘羊大力推行改革,朝廷的税收翻了几番,经常补贴少府。汉武帝看在眼里,没有多说什么,却对他更为信任,但有改革,无不支持。
在汉武帝的强力支持下,算缗告缗、盐铁官营、均输平准和币制改革等逐渐规章化,拿走了工商业的大部分利润,朝廷财力大增。
强大的财力支撑下,汉武帝得以开疆拓土,进一步扩大市场,由此形成了良性循环。
然而,功业大成的汉武帝开始在长安附近大修宫室,又长年在外巡游,新增加的财富大部分用在了自己身上,普通老百姓受益甚微。
和往年不同,汉武帝的这次巡游,并没有从雍地开始,而是向东而行。十月十五,汉武帝抵达了缑氏城。
缑氏城,是汉武帝多次来过的地方,寄托了他对神仙的向往。连日远行,他决定在此休憩几日。
这天晚上,汉武帝就寝之后,苏文回到了自己在驿馆的住处。刚躺下,他就感觉到了床上的一个异物,用手找到,然后点亮油灯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封书信,刻在一片小巧的竹简上。
看完之后,苏文激动得一宿没有睡着。十六年未见,他还好吗?
第二天,苏文以身体不适为由,让常融代为服侍,自己则乔装打扮来到了城外的一间酒肆。
第一眼看到那个中年汉子,苏文就忍不住热泪盈眶,想要大哭出来,又怕被人发现异常。
中年汉子看到苏文后,大手一挥,爽朗道:“不怕,这里没有外人。”除了他之外,酒肆之中只有两个伙计,还是他的手下。
苏文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冲上前跪地道:“师父,仲儿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朱安世。
朱安世一把将他扶起,感慨道:“一别十六年,你长大了,我也老了。”
“不,师父不老,师父还和以往一样英武盖世。”苏文哽咽道。
“那个江充是不是你派来的?”朱安世直接进入正题。
“徒儿担心师父的安危,但徒儿无法脱身,只好让他来告诉师父。”
“好,难得你还记得师父的安危。”
“师父对徒儿有再生之恩,徒儿愿为师父付出所有。”
“唉,辛苦你了。入宫之后,一切还好吗?”朱安世一脸爱怜道。他是看着苏文长大的,又亲眼看着他家破人亡,然后净身入宫。
“回师父,我现在是黄门令了,可以为师父做点事了。”苏文自豪道。
“好,你能有如今的成就,师父很高兴。”忽然,朱安世一脸愤怒道:“那个王温舒和王豹几乎将我在长安的兄弟杀了个干净,我暂时是回不去了,以后想见你也越来越难了。”
“师父放心,有机会我一定杀了他们。”苏文坚定道。
“你有这个心就好,不要急着为我报仇,千万要注意保护自己。说不定以后,师父还真要靠你保护呢。”朱安世欣慰的笑道。
“师父,以后有什么事,我会让江充来找你的。”临别之时,苏文交待道。朱安世身份特殊,他不敢久留。
“这个人可靠吗?我看他颇有心计,你要小心点。”朱安世郑重道。
“没事,他要的是权力,我们能帮他。”苏文自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