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带着其他小孩子兴奋的围着夏然,问这问那的,夏然一一细心的为他们解答。
夏然见事情决定下来,低声和夏父说了几句话,便和夏贵踏着夜色离开破庙。
夏日的夜晚,繁星点点,四周一片寂静,连往日不绝于耳的虫鸣声都消失殆尽,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夏然和夏贵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钟家人落脚的地方。
这是官道旁边一处破旧的房子。
钟父和钟母躺在客厅地板上呼呼大睡,连他们开门进来都没听见。
夏然轻嗤一声,这两个老东西平日里好吃懒做,今日推着独轮车赶路,不睡死才怪。
兄妹俩都是干脆利落的主,手起刀落便解决了他们。
夏然把菜刀给夏贵,低声道:“三哥,我自己进去,你在外面等我。”
“好!你去吧!”夏贵点了点头。
夏然推开房门,钟舒远似有预感一般,蓦地睁开眼睛,厉声喝道:“你是谁?”
夏然冷声道:“取你性命之人。”
钟舒远听出夏然的声音,脑海闪现出今日她那看死人一般的眼神,顿时害怕得手心冒出细密的汗水,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他强装镇定,色厉内荏:“你要谋杀亲夫?你就不怕天下人唾骂?”
夏然的双眸似寒星,在夜空中熠熠生辉,透射出冷冽而又深邃的光芒:“如今这世道,谁会关注你们一家的死活,又有谁知道是我杀了你?像你这种忘恩负义的衣冠禽兽,早就该死了。”
钟舒远心中大骇,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天灵盖,“你……”
夏然却不等他说完,从绑腿抽出水果刀猛地扎入钟舒远胸口,鲜血喷涌而出。
尔后居高临下看着他:“渣男,你欺负我的时候没想到会有今日吧!”
钟舒远的面色愈发惨白,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夏然:“你不是夏然!”
夏然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刀子直接划破他的大动脉,转身离去。
钟舒远愤怒的瞪着她的背影,最终不甘的闭上眼睛。
夏然出来时,夏贵手里提着一个大包袱,还没等她开口询问,他就忿忿不平的开口:“这两个老东西有十多斤大米和面粉,居然还以一斤大米的价格把你卖掉!这种坏得流脓的畜生,早就该死了。”
夏然撇撇嘴:“听上河村的长舌妇说,去年她们那四个女儿逃难前送了不少东西回来,想必这些粮食应该是她们送的。只是他们藏起来不让我知道而已。不过也不奇怪,你们送过来的吃食都被他们贪了,他们又怎会让我知道家里还有粮食?”
“我还从他们身上搜出二十多两银子,没想到吧!”
“没想到。我还以为他们没银子了……”夏然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尔后苦笑一声:“我真蠢,竟然没看出来同样啃树皮吃观音土,她们脸色红润,身体健康,而我自己的身体却到了强弩之末,如此大的区别竟然没想过其中的原因……”
夏贵拍了拍夏然的肩膀,安慰道:“事情都过去,这一家子也死了,咱们要往前看。”
“嗯!这一家子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