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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衍的手抽了回去,捧起她的脸颊,吻就落了下来,赵言熙让他猛然的,毫无循序渐进的力道吓了跳,但骨骼和肌肤间的轻微颤栗也是摩擦,也会生出热意。
赵言熙在这场不安的,惊魂未定的思绪里想要找一个依托,触觉引起的神经紧绷可以让她回到现实,将一切重新打碎,然后重新拼凑。
就像一个人突然做了场噩梦,急于打破一切清醒过来。
而李星衍,就是那个打破她的人。
就在男人抱着她要放到床上时,赵言熙双手攀着他的脖颈,说:“衣服不干净。”
姑娘讲究得很,李星衍此刻的火气被她一两句话撩得乱七八糟,忍了忍,说:“那先把事情交代了。”
这人也不是狼吞虎咽的性子,真忍起来有的是办法拿到他想要的,但赵言熙还没想到该怎么交代,轻眨了眨眼睛,指了指地毯。
男人瞳仁暗色浓云,姑娘一句话轻轻推倒城墙:“先把你交代了吧。”
两个人白天里都是擅于掌控别人的脾性,真到无人之夜时,依然带着都想拿捏对方的行事作风,赵言熙此刻试图用这种事转移男人的注意,李星衍先是沉了两息,下一秒,还真像让赵言熙得逞了,她看到他去拉抽屉,找套了。
姑娘被放在软白的地毯上,身上裹着的西装裙都被雨水浇透了,男人先是低头吻她,水汽将电流放大,在她身上游走、激荡,她轻咽了口气,心头摇摇晃晃地,头顶却让一道大掌按住,她颤栗地发抖,听他压在耳边的嗓音:“别急,先来说说,兔子姑娘今晚怎么上了别人的车?”
赵言熙指尖攥着身侧的绒毛毯,眼眸潺潺地看他:“公事。”
男人另一道手将她抓着绒毛毯的指尖压在了头顶,“风控部不归柳思鸣管吧,还是说,你们也想傍这棵大树?”
在这种时候李星衍竟然还能问话,赵言熙气得脸颊热烫,另一只手推他的胸膛,“怎么,你现在是要审我吗?”
男人的视线从她眉眼往下落,眼底蓄着的浓雾浮动涌流,他们进来得急,连房间灯都没有开,只有刚才李星衍找东西时拨开的床头灯,昏暗的暖黄灯光和窗外砸下的大雨一道侵袭她的感官,她就像站在冷与热的交界,随时会被巨大的温差侵袭覆盖。
“那你是想我在外面审,还是进去审?”
赵言熙觉得他这个语气就差没给她戴镣铐了,她气得抬腿就要踢他,然而下一秒,膝盖被压,整个人仰头张唇,仿佛灵魂都要泻出一缕方能喘气。
他替她做了选择。
按在头顶的力道愈重,赵言熙头皮顷刻麻了一片,被他钳制的手腕挣了挣,又在往上滑的瞬间,拢下扎进男人的虎口处,她说不上来话了,就算他再怎么审都没有用,耳边只听他落来那一句:“赵言熙,你他妈就仗着我喜欢你。”
姑娘声音掐出了水,骨子里却不服输,软绵绵地哼了句:“我他妈就仗着了!”
一句话激得男人手臂硬绷,血管凸起,指腹抬起她的下颚,姑娘雪白的脖颈就露了出来,奶油蛋糕似地垒了水蜜桃,让人发疯:“学什么脏话。”
姑娘眼眸含春水:“你先说的!”
李星衍沉了沉气,姑娘的嗓音就带出了哭腔,“你生什么气。”
“我不是说过吗,”
他嗓音咬在她耳边:“你只能上我的车。”
赵言熙张口就咬他结实健硕的肩膀,两人就跟对峙似的,她本想着给他了,李星衍该对她好一点,结果变本加厉,“你混蛋!”
“哭也没用。”
他嗓音沙哑,但动作到底轻柔了些,灼热的气息在她耳边喷薄,仿佛中场歇战,但对手却没有退场。
赵言熙其实喜欢李星衍这样的,嘴上硬得很,会来点霸道,但这样的强迫又在她的接受范围内,甚至更刺激了,遇着他,她发现自己的道德感都越来越低了。
脾气还越来越作。
她还喜欢看他发脾气,拿她没办法的样子,她一哭他就不敢真使劲,忍得紧绷暴躁。
她手背捂在脸上,轻轻抽噎,李星衍沉声:“柳思鸣什么样的人,你敢上他的车,你知不知道今晚你就差点下不来了!”
赵言熙心里哼了声,“我那是正事。”
“还顶嘴。”
“现在是谁在顶啊……”
姑娘话音一落,两人又接不上话了,赵言熙泪雨潋滟地,气也断断续续,她看着摇晃的窗棂忽然想到了什么,软绵绵地泻了句:“李星衍,你是担心我,还是,吃醋啊……”
男人拢着她,蜜色耳根上有点潮红,压声道:“专心点。”
赵言熙这时候不分他心就是在找死,晃了晃腿接着道:“你刚还要我解释,你现在又是几个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