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红衣一拍桌子:“怎么会这样?!我告诉你,江漳早就对月栀起杀心了!月栀有了身孕之后,江漳总怀疑不是他的种,变着法儿罚她,逼着她承认与人通奸!”
她气得心口疼,按住起伏的胸口,哑声道:“月栀偷偷找我诉苦,被江漳知道了,把她打得遍体鳞伤!还骂她本性难移,嫁了人还往烟花之地跑。江漳杀月栀,不仅是为了给陈节栽一个死罪,也是借机发作,顺便要月栀的命!”
解红衣指着墙壁,仿佛指住了地宫里的江漳:“陈家女眷被发卖为官奴,但江漳故意作践她们,从中做手脚,年轻的全往青楼里卖!我知道后,便抢先买下了他的妹妹陈璧。然后,我问她,是否愿意与我联手,给她的哥哥报仇……”
陈璧刚来凡心阁那天,解红衣走进她的房间。屋里没有点灯,陈璧如一只惊弓之鸟蜷缩在屋角。她算不上千金小姐,却也是小家璧玉,一朝落入勾栏,恐惧难当。
听到有人进来,陈璧还以为是男人,捂着耳闭着眼,发出绝望的呜咽。
却听对面传来低低的女声:“陈璧。”
陈璧睁开眼,看到解红衣站在黑暗中,红裙像洇开的一抹血色。
陈璧猛地举起一根凤尾金簪,用尖端指住自己的咽喉,呜咽道:“你……你要是逼我接客,我就自尽!”
解红衣在她面前矮下身,问:“如果客人是江漳呢?”
陈璧眼中猛地蹿上火焰,恨不得把每个字都咬碎了:“你们……你们全该下地狱!”
手中金簪猛地扎下!
她的手腕被解红衣一把攥住。解红衣挨在她耳边低声说:“如果来的客人是江漳,我们把他送往地狱,如何?”
陈璧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解红衣,半晌才问:“为什么?”
“月栀,”解红衣嗓音瞬间喑哑:“是我最疼爱的妹妹。”
陈璧顿时明白了:“我们该如何做?”
解红衣握住了她的手:“你什么也不用做,只呆在这里就够了。江漳这个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他若是知道你来了凡心阁,必会特意来羞辱你,只要他来,就不会活着走出去。”
陈璧不安地问:“你要是在这里要杀了他,官府一查就查到了啊?”
解红衣腥红的嘴角挑起:“我有办法让官府查不到,只问你敢不敢做。”
陈璧看着她,眼底发红:“敢。”
解红衣又说:“若你做了,便是凡心阁的人,上了我的船,以后再也无法离开。”
她疼爱地抚摸着陈璧的脸颊,“今后你明里是妓子,暗里是杀手,听命于我,接客,杀人,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你,受得了这份苦吗?”
陈璧垂眸沉默一下,点了点头:“我本已无路可走。”
解红衣满意地微笑:“实不相瞒,我的凡心阁,是一座吃人不吐骨的楼。你只要把江漳引来,我保证他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