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微微摇头:“不会,金牌飞燕岂会送餐不达?她肯定来过,凡心阁必有问题。”
他打量四周,“老鸨解红衣还没见人吗?”
“有姑娘说,解红衣有个身份尊贵的相好,她有时会去相好的府上。但是那人身份保密,没人知道是谁,可能她去会相好了吧?”
沈星河不置可否,问:“你看这间屋子,是不是有些奇怪?”
季杨伸头往门里看了看,是间四四方方的无窗小屋,里面空空如也。他不解道:“不就是间空屋子吗?”
“一间空屋子,为什么位置如此隐蔽,还上着锁?”
沈星河拨了拨挂在门扣上被砸坏的铜锁。
当他要求检查这间屋子时,龟公说钥匙在解红衣那里。他果断让人砸开了,但只是一间空屋子,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里里外外看了几遍,总觉得不对劲,却看不出问题出在哪里。疑云盘旋在心头挥之不去,他退出小屋,沿着廊道和楼梯一层层地走,感觉这座楼的每一层都比普通的楼要高,楼体似乎特别厚实,窗户少且窄。
难道楼中藏着暗室?
沈星河突然想到了什么,侧脸问道:“季杨,上次在旺福祠,听海道士沿地道逃走,你说是听海带你找到地道出口,把他堵了个正着?”
季杨眼中一亮:“没错,他们这些搞歪门邪道的,讲究什么奇门遁甲、生路死门,听山跟听海师出同门,算出他把生路出口留在哪个方位了!”
沈星河眸底微闪:“你去叫听山过来一趟。”
听山又是被被季杨横搁在马鞍前带来的。自打第一次谋面,季杨这么带了他一次,仿佛上了瘾,每次“带他骑马”,都把人脸朝下横搭在马背,害得听山看到季杨或是他的马,都要绕道走。
听山趴在马背上一路颠来,颠得快要吐了。他被季杨拽进大厅,提溜到沈星河面前。听山抱着拂尘摇摇晃晃站不住,全靠季杨拎着后脖领才能维持平衡。
沈星河见状,责备地盯了季杨一眼:“季杨,你不要总欺负他。”
听山感动得眼泛泪花。
沈星河接着说:“他还得干活呢。”
听山眼里的泪花干了。
“来,喝口水顺顺气。”
季杨顺手拿过一把茶壶,贴心地让听山对着茶壶嘴儿猛灌了几口凉茶。
听山被呛得咳嗽,赶紧推开茶壶,抹着嘴说:“我没事,我可以干活了。”
沈星河站在大厅中央抬手指了一圈:“听山,你来看看这座凡心阁,是否有什么问题?”
听山仰着脖子看了一阵,脸色微变。季杨凑上前:“看出什么异常了么?”
“别吵!”
听山一拂尘甩在他脸上,自己沿着楼梯噔噔噔跑上去,跑一阵,停住脚步张望一下,再跑一阵,再望一圈,右手飞快掐着指诀,嘴里念念有辞:“五数为中,戴九履一,右七左三……”
他上了二楼,在走廊里快步走着,眼里灼灼闪光:“二四为上,六八为下,符于遁甲……”
听山如饮了鸡血一般,足下生风蹿上了三楼,越念越快:“爰有奇器,是生万象,八卦甲子,神机鬼藏!”
他猛地转身,从栏杆处可以看到大厅里站着的沈星河和季杨。他趴在栏杆上朝下喊道:“大人,这不是一座普通的楼,这是一座吞人不吐骨的九盘迷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