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来就是一顿严刑拷打呀,更有甚者直接就掉了脑袋!”
“几辈子攒起来的家私也全叫这些兵给抄没走了!无理可讲啊!”胡峻才回。
“恩,闯贼向来如此,专宰富家大户充饷。”箫郎搭言。
胡峻才听其话口上,将那李自成唤作闯贼,心念转动,想来眼下之人应与大顺兵有着什么旧怨亦未可知,遂其心中更觉有谱儿,忙接言道。
“是呀,大哥!”
“刘大疤拉此人凶恶狠毒,匪气极重,看谁家院墙高,进宅便抢,见着大宅门儿里的女眷,亦是不消分说,统统祸害个干净!”
“什么吃他娘,喝他娘,闯王来了不纳粮?!”
“这做兵的,一旦在城里日子待得久了,啥纪律那便都忘啦!”
“嘴上说着与民秋毫无犯,但平时烂糟事儿那也是没少干!”
“哦,对了。”
“这刘大疤拉自打来了易县,一向是宿在城东的王家高宅里。”
“王家人宅内祖孙十五口,进城第二天,就叫砍了八个脑袋,剩下的也皆被押在东门外做些加固城防的苦役使唤。”
“刘大疤拉自己则带兵鸠占鹊巢,拿王家那宅子当成自家府院了!”
“哦?城东王家高宅?!”萧靖川听及此处,倒吸一口冷气。
“他家宅院很大吗?”
“峻才你可登过王家门?”箫郎一连数问。
“大呀!易县高家,那是首富啊!”
“年节下那王家王老太爷摆寿喜宴,我亦去过。”胡峻才再回。
“恩,那等下,还劳峻才贤弟帮忙画张其宅院的详尽地图来,于我看下!”
萧靖川心下思忖着。
“诶,对了。”
“刚听你与继祖之言,此次押饷的将官是个千总,姓孙,他今夜将宿何处,你可知晓?!”
眼瞧刘大疤拉之行踪已有眉目,现下,箫郎将此暂行按下不表,遂又忙问及押款官之事由来。
此次易县行动,这两个头目能否顺利擒获,干系全局谋划,甚要矣。
所以萧靖川必须问清二人今晚具体夜宿情况。
胡峻才从旁听言是问及姓孙那个千总,顿时便满目怨毒,未及讲说,先是厌恶地冲地上啐了口痰。
啐!
“大哥,那姓孙的千户我虽不知其叫个啥,但今夜,就在县衙内,刘大疤拉为其摆了接风宴,这事儿是其吩咐衙门里堂尊老爷亲自去办的,所以我能知道!”
“要说夜宿,那便就说不准了,或在衙门后堂,亦或酒宴撤席后,随了那刘大疤拉同返王家高宅,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