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寻思今夜将其抓来,务必尽早审问清楚。”
“眼下暴雨虽未停,但追兵到底几时到,咱说了可不算!亦很难料定。”
“所以啊,这还是尽早将准备做足为妙!”
“他自出村到此,就算未在涞水停留,总是途径的吧?”
“咱还是要多掌握些涞水境内情况为宜,我这心里啊,总觉不踏实!”萧靖川凝眉愁叹。
“唉,老萧啊!”
“你我自夺了城后,便四方派出了好几波探马(斥候、夜不收),最远的已然外扩二三十里侦察啦!”
“纵是真有敌情,咱全军即刻动身撤离时间也够哒!”
“至于刘记那个熟人伙计,你就别操心啦!”
“我这就派人去抓!”
“抓来我即刻便审!”
“我审讯,比你在行,你就甭操心啦!”
“去去,快去!”
邱致中一再催促,萧靖川将心中之事全然讲出来后,身上困乏亦再度袭来,哈欠连天,遂也不再挣扎,只好随了致中意思,去了后院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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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雷雨,罕见能有这般长时间不停的。
这场大雨,直狂下到凌晨,才终是减弱了阵势,逐渐稀疏,转成小雨。
足两个时辰后,寅时四刻(凌晨4点整)。
萧靖川于后堂某侧间屋内,猛然惊醒!
其腾地自床上起身,似着了什么梦魇般,大口喘着粗气。
萧郎起身后,甚觉口渴,其找至里间小桌旁,倒了被放凉的茶水,大口猛灌了两杯。
随后,他紧了紧衣领,冒雨踱回前堂厅来。
凌晨,又在寅时。
万籁俱寂,全城一点响动都听不到了,唯是这连绵不绝的阴雨,依旧下着。
县衙堂前,沿排水沟,自顶上噼啪着、滴答着,落雨砸到砖石上,时刻不停。
萧靖川于回廊进到前厅来后,放缓步子,悄然绕出。
出来后,其便在前厅见着长庭与致中两个,现下皆于椅子上爬伏着。
顾长庭是坐到了饮宴席面旁,将碟碗向里一推,就势趴到桌上,埋头睡去。
邱致中则于椅背上靠着,仰面偏头打盹,那姿势瞧着就甚是不舒服。
萧郎远远看着,心里过意不去,遂自旁侧找来两件袍子,想说替二人盖上,总归能暖和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