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蒋艳并没有说,是前两天见了邹喻,她说的。
安平拎起鞋放在床边的桌子下面,又把椅子往里面推了下,两人之间彻底没了阻隔,她点头:“我QQ被盗了,怕你被骗钱。”
王培清张了张唇,想说什么,隔壁的声音打断了他。先是呕吐声,一会能听见冲水的声音。很快钱同元那笑眯眯的声音就传过来了,他说:“宝贝,我好想你呀!”
“你有没有想我,叫声老公听听。”
醉醺醺,大着舌头。
裴江南被他逗得咯咯笑,慢慢声音从一开始的轻快变成低沉的欲望。安平司空见惯,但王培清觉得更燥了,他抬眼看安平,她坐在床边,低头揪着袖口地方缠起来的小毛球。
王培清说:“你收拾一下东西,给你换一间房吧!”
安平抬眸视线撞上他,窗帘开着,那阒寂的又带着轻轻落雪声的黑夜成了他的背景板,他忽而真实忽而虚幻。其实他们连长相都变了,没有以前那种自然的杂乱感,现在是一种精心修理过的模样。
他身形看着比之前更坚挺,气色也是睡眠充足后的光润,不似之前的青白。
“你不想和女生接吻、做爱吗?”
安平问他。
王培清咬着的舌尖一疼,他皱眉:“我今天没想那些,单纯很晚了,送你一下。”
安平觉得他就像一个伪君子导演的电影里的男主人公,用极其欲望的目光凝视着女人,却又试图用一些拙劣的,不成熟的技法来将其遮盖在对正义的呼号下。
她起身,走过去,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微微仰着头看他,身体已经挨住他。王培清揣兜里的手很不自然,想抽出来又不知道放哪。
安平微微垫着脚,呼吸紊乱着要凑上去亲他欲拒还迎的唇瓣。
他站在这个地方像一个抓不住又想试探的虚无的梦,让人很不安稳。她某个瞬间冒出来一个想法,就用这种方式将他钉在这个地方又如何。
在她快要吻到他唇的时候,王培清极快地从兜里掏出手,揽着安平的腰将人提起来一点。两人唇瓣相接,安平感受到的只有酥酥麻麻的紧张和一丁点软嫩肌肤的清甜。
她被紧张推向了高潮,手指抓着他上臂,保持着最后一点防守姿态和安全距离。
王培清觉得自己失去了嗅觉,但是很快她脸上的面霜、洗发水、皮肤本身的气味都开始猛烈地袭击他,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也许毫无招架之力的不是他,是尚未被欲望的洪流席卷过的男生。
他一开始只敢紧紧贴着她唇瓣,慢慢地那种禁止的状态不再让人满足,他缓慢地在她唇上研磨,干燥的、温暖的、柔软的,像是在一点点舔舐对方唇瓣上的脉络。
乘着安平喘气的时机,他舌尖探进去一点,只咬着她下唇。周围的一切被弱化,能听见的就只有彼此的喘息声。
王培清将安平压在床上,反复用他生涩的手段折磨她已经被濡湿的双唇时,他手机铃声响起。
两人被惊醒,王培清从安平身上翻下来,左手遮住眼睛,平息急促的喘声,右手从兜里摸出手机,他接起电话。
“嗯,刚刚把其他同学送回去。”
“我还要一会,跟于毅他们几个约了下一场。”
说这话时他转头看了眼安平,眼里的欲色尚未淡去。
“好,你早些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