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已经感受到他身体突兀的变化,那种膨胀感太过鲜活,让人无法忽视。他抱着她,手小心翼翼的沿着后腰线慢慢往上,他声音几乎哑了,身体紧绷着,问安平:“我能摸吗?”
安平脑袋抵在他胸前,嘴唇正好贴着他喉结。爽肤水清冽的味道被他肌肤本身的味道裹挟,变成了燃烧的酒精,灼热的、忐忑的。
她伸手将身上那件带吊脱掉,微微踮脚又去吻他的唇。
空气完全被跌宕的呼吸声侵占,王培清为了公平似的,一只手将他身上的短袖扯掉。
身体的紧绷状态达到了极点,又因为彼此的亲吻和抚摸被一点点瓦解。安平觉得身体好似一个旋涡,一种前所未有的空洞感。
她问王培清:“你洗澡没?”
王培清手环在她背后,在解她内衣上的扣子:“下午你要过来前洗的,要不要我再去洗一遍?”
“不用,”安平摇头,“你有套吗?”
王培清胡乱拨了几下头发,让自己清醒点:“有,但是我得找一下。”
他那个避孕套还是他那个前卫的堂姐去年送给他的成人礼,他很多的DVD也是她送的。
抽屉里面寻了一遍没有,他仰头仔细想了想,又翻出书柜上面的储物格,才找到。
紧张又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安平直挺挺躺在床上,像是被点了穴。
王培清将她脚放到被子里面,唇瓣摸着她裸露的肌肤,一路往上,触到最高点。他抬眸问安平:“你真的想做吗?”
安平忽而想起了她要去一中补习的前一晚,因为隔壁钱同元和裴江南的声音,让她几乎彻夜难眠。
那晚裴江南说的话又清晰了起来,她哭过,嗓音涩涩:“我现在是你的了,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
她不懂为什么,也不懂一辈子到底有多短又或者有多长。但是他们丈量的尺度里面包含的要素恰恰缺了磨砺和理性,所以亲密接触成了唯一的标准。
甚至将其当成一种奉献和丢失,为了不落个空手,真正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只会摇一种骰子的生活的赌徒。
安平想她有没有试图用这种偷懒的方式去快速将她和王培清关系推上顶点的预谋呢?或许是有的,只不过此刻她也渴望他。
想用这种手段占有,去依附。
“嗯,你轻点。”
王培清漆黑的眸子带了一层朦胧的水雾,他将自己下面的裤子褪掉,又轻手轻脚剥掉安平最后的阻隔。
他附在安平耳朵边上,动作生涩,耳朵红的能滴血,眼神专注,额前的青筋绷起:“你要是不舒服,随时说。”
安平感觉他的重量消失了,自己像一架高速向下俯冲的自毁飞机,失重,又被沉浸在汹涌的海浪里。
浪潮带着锋刃在她的肌肤上破开一个口子,里面流出淡蓝色的血液。墨蓝色的水雾遮天蔽日,近处是黑色的,远处是青白色,没有边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靠岸。
伏在她身上的王培清用手臂环着她肩膀,整个人汗淋淋的。他的嘴唇微张,一样的空洞和一样的充盈,将他折磨透了。
安平指尖抠着他手臂,他问:“是不是弄疼你了。”
安平把自己溺在他的眸光里:“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