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妹婷笑她:“你每天晚上跳来跳去,就为这?”
“嗯,我运动细胞还可以,”她举了举自己的肱二头肌,“我高中扔铅球的,大学打网球。”
陈妹婷摇头:“我上班够累了,懒得动,再看吧!”
“好吧,想去了跟我讲。”
安平看了眼时间,跳起来去洗澡。
她第二天去旅行社辞职前又上网站查了下王培清他们那公司,没啥问题,就是认缴资金那一栏有点把她吓着了。
跟邵纪又通了个电话,约了在公司面试。
安平不是第一次来这栋老写字楼,她当时拍婚纱照那家影楼的修片部就在这里面。按着邵纪给的地址上去,十楼的一层都是他们公司的,电梯口的招牌上只有“纪清”两个汉字,其他的全是英文,环境比她想象中要好一些。
在进邵纪的办公室前,安平左右看了看,下午人也不多,没看见王培清的影子。
邵纪的办公室是独立的一间,他正好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看见安平,问:“安平?”
安平点头:“是我。”
声音和人脸重合,邵纪在安平眼里变成了一个具体的人。
他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说:“你先进去等我两分钟,我马上过来。”
安平屁股还没在沙发上坐稳,邵纪就进来了,她又起身。
邵纪这才得空认真看她一眼:“坐,坐,别拘束。”
实在算不上多正式的面试,邵纪也没问她具体为什么想做这工作,只是提醒她:“你没有专业背景,可能前期还是会吃力些。”
安平关心的只有薪资和提成,要是有完整的晋升渠道就更好了,这也是她想从旅行社出来的很大一个原因。
不过这点邵纪没有明说,她不知道王培清跟邵纪是怎么介绍她的,看邵纪的表现,没有很突兀,却也留足了情面。
朋友,对,应该是朋友。
邵纪问完安平的意见,说了下后面的安排:“明天开始培训,培训完会分组,到时候有人带你,也别太担心。”
安平跟他道谢。
从公司往出来走的时候,她又看了眼,邵纪问她:“找培清?”
安平摆摆手:“没,提前熟悉一下环境。”
晚上,她跟邹喻通了个电话。
邹喻叽叽歪歪:“你们兄妹两商量好的,一起来给我找堵。”
安平刚运动完,澡也洗了,躺在床上神清气爽:“你和安秦还有联系?”
邹喻没吱声,安平就知道八九不离十:“我还以为上次他那样,你至少要把他物理隔离。”
“只要在北京,我可能就没法不见他,”邹喻有点气馁,很快又恢复正常语气,甚至鼓着劲,“所以,我打算明年调到公司总部去。”
“美国?”
“纽约,”邹喻说,“也有可能是香港。”
安平瞬间也有点怅然:“我还有点舍不得。”
邹喻yue了声:“你能不能说点人能听的话,不过我确实有件事要跟你说,你爹的病严重了,安秦上周回去看他了。”
安平“哦”了声,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心肠也挺硬的,但这种心硬,是一次又一次炙热柔软冷却后的后遗症。
她现在想起高三那个冒着寒风的夜晚都觉得生理犯呕,那时候她很需要谁来拉她一下的,但是没有。
她自己撑了一口气找了班主任,那个在当时看来无异于垂死挣扎的举动彻底改写了她的人生轨迹。